雁萧关一脚踹翻身侧袭来的禁军,眼也不眨地横刀劈下,刀锋震开来袭的几柄利刃,接着反手一刀挡住梁施琅刺来的刀尖。
几招下来,他凭借一己之力在身前杀出一圈空地。他几步过去,提刀砍翻围在雁萧呈身周的禁军。
“陆从南。”他一手拉过梁章雅的后领,将他举至头顶,一甩。
梁章雅惊叫着从黑压压的头顶飞过,砰一声落在马背上。
接着又是一声:“萌萌。”
马蹄声震天,撞开挡路的禁军,冲到雁萧关身前。
雁萧关看向雁萧呈。
雁萧呈后退一步,语气坚定:“不劳五弟,我自己来。”话音未落,他聚起全身力气,有生以来第一次无比麻利地爬上马背。
雁萧关啧一声,很是可惜地以刀刃拍向萌萌后臀。
梁章雅从地上翻身而起,见状目眦欲裂,喊道:“快拦住他们!”
雁萧关打眼看去,挑挑眉:“居然还有力气起身,看来我近日有些退步了啊。”
他挥了一个刀花,与萌萌背道而行。他的速度看上去比左踢右踹的萌萌更快,几乎是眨眼间闪到梁施琅眼前。
梁施琅仓促提刀横挡,却被他生生打得往后退去,直到背后抵上树干才停下。
猛地喷出一口热血,他愕然看着雁萧关,本以为雁萧关只是个酒肉纨绔,没成想他在雁萧关刀下居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禁外军围拢而来,却被雁萧关周身煞气骇得不敢靠近。
雁萧关抬手擦去脸颊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血污,血珠在提起的刀尖上悬而未落。
“梁将军方才说刀剑无眼,”雁萧关步步向前,挡在他身前的禁军颤栗着让出一条道,“此话我觉得甚是有理。”
梁施琅被扑面而来的杀气逼得呼吸一滞,他惊恐地瞪大眼:“我乃禁外军将军,此番奉命前来诛杀逆贼,你敢杀我?”
“不敢?梁将军可是小瞧我了,我素来是个混不吝,这天下还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雁萧关手中刀刃比他的话还快,梁施琅不及反应,等他垂下头时,胸前已扎进利刃,他后知后觉才觉出一抹凉意。
刀柄握在雁萧关掌心,他垂头,一字一句道:“自你与宣家同流合污那日起,你的命数便尽了。”
梁施琅瞪着眼看他,片刻后,唇角血沫不断,软倒在地。
时下万籁俱寂,游骥后退几步,站在雁萧关身旁,高声道:“梁施琅已死,诸位还要为他陪葬吗?”
刀剑声渐停,禁外军面面相觑,片刻后,手中刀剑纷纷落在地上。
雁萧关收回长刀,刀尖上的血珠顺着刀刃滑落,他冷冷扫视了一圈四周,禁卫军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梁施琅的身体还倒在地上,鲜血浸染夜色,看不分明,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雁萧关见禁军纷纷弃械,游骥虽有些狼狈,但并无大碍,这才收刀入鞘。
雁萧关冷眼扫视四周,转身看向游骥,吩咐道:“游骥,你带人清理现场,将兄弟们的尸体带回去,其余禁军暂且收押,待父皇发落。”
游骥抱拳领命:“是。”
安排妥当后,雁萧关欲翻身上马,在周围寻了一圈都未见到萌萌身影,这才想起来萌萌早已经带着雁萧呈不知跑去何处了。
希望它聪明些,知道往哪里去。
太子救回来了,该伤的伤,该抓的抓,可事情还远远没完,雁萧关仰天叹了口气,认命往回走。
待出了山林,他才对一直跟随的游骥道:“陆从南和萌萌现下该已回军营,你也带着兄弟们回去,他知晓我接下来的安排,你们且听他的,其余事情待我回来再说。”
游骥皱眉望着他:“殿下现下不回营里?”
雁萧关面朝南方:“父皇还等我回去复命呢,总不能真让他老人家急出个好歹。”
林外早有人候着,这会雁萧关总算不用双脚走回天都,牵过士兵手中马匹。
翻身上马后,雁萧关没有立即离开,他高座马上,居高临下瞧着游骥,意有所指地道:“游骥,这世上冤案无数,惨绝人寰之事比比皆是,许多事情我们力有不逮,可总得有人寻求真相,为故人沉冤昭雪,是吧?”
游骥瞳孔震颤,脑袋嗡鸣的同时,他不由自主往前一步,却只见雁萧关爽朗一笑,洒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