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
卖身契……
苏衍看向了酒吧里穿着艳丽的人们,他们都是迫不得已才会来到这样一个天天做着酒肉营生的地方,出卖自己的肉|体换取一些钱财、住所,亦或是寻一个好人家罢了。
鸟儿都喜欢自由翱翔于天际,这个牢笼不会囚禁他的心。他一直在努力拆了这个笼,有一天能真正不受束缚地翱翔。
或许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吧,他每天被囚于这样不见天日的笼中,心中的信念究竟有多坚定,才能每天挂着笑、面对着无数贪婪欲念的人,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活着呢?
可他马上就要被折断翅膀了……
自己对此却无能为力,甚至还要做那个折断他翅膀的人。
他抬手,又要喝酒,却被程逸拦下。
“行了,别喝了。”
苏衍拍开了他的手,还是要喝。
程逸轻叹一口气,起身扣住了他的手腕,把酒杯拿走了。
“听话,别喝了。”他道。
苏衍反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近了自己。
“什么时候动手?”他微醺的眼尾泛起酡红,眼神迷离,声音却丝毫不抖。
程逸愣了神,不仅是因为与他的距离太近导致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更是被他冷静决绝的态度而震撼。
“等他到后台,Sherry在那等他。”
“直接杀?”
“嗯。”
“走。”
“去哪啊?”龙舌兰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换了件皮大衣,怀里搂着的正是刚才为苏衍点酒的那个银环蛇Omega。
程逸站了起来,瞬间切换回那个冰冷的目光对着他道:“你这是……换了口味?”
“啧,就允许你跟A搞,不允许我换口味?”龙舌兰别有意味地看了看苏衍。
“刚才好像打扰你俩了,要不你们继续?”龙舌兰笑着,怀里的人也妖娆地攀上了他的胸膛,在脖颈处刻下一吻。
“哪里的话。”程逸整了整衣领上前,“sherry 就位了,什么时候动手?”
“这么着急?急着回去和他上床?”
“这个嘛……你可能就没必要知道了。”程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成啊,我可没空管你俩怎么上的床,咱们聊正事儿。”他看着缠在自己腰上的人,对他使了个眼色,那人便笑着从他身上下来,抛了个媚眼走远了。
“这样吧,我忽然改了主意,你说,我们的小香槟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呢?”
程逸看向一旁的苏衍,后者闻言并没有什么神情,他缓缓站起,抬眼看过去。
“我只负责杀人。”他淡淡道。
“我知道啊。”他将手伸向了皮衣口袋,从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抛给了苏衍。
“我们的人摘了他腺体之后,你把他做了。”
“为什么?他没了腺体,让他活着会比死更痛苦。”苏衍接过了那把刀。
“呵,小子,你可能不知道,混这里的人,你留他一命,他什么都做得出来。”龙舌兰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插着兜离开了。
“这里交给你了,还有,做事儿别太张扬,不要惹上那些不该惹的东西。”他警告道。
“知道了。”
-------------------------------------
“走吧,去后台。”程逸看着龙舌兰的背影消失在酒吧外,转身看向苏衍。
苏衍怔愣地握着手里的匕首,它的刀刃在彩色的霓虹灯下泛着冰冷的光。
“他那样的人,不该活在这种地方。”程逸低头看着他。
苏衍望着手中的匕首,沉默了很久。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人,他是那样的光艳美丽,即便被囚笼中,依旧会在黑暗之中高声歌唱,吟诵他心中的光明与自由。
“他……是不是只卖艺?”苏衍忽然道。
“嗯,他只是在台上唱歌,有人高价要他陪床,他不愿意。”
苏衍凝望着阙榕纯净无邪的笑容,握着匕首的手都是冰冷的。
“所以他更不会答应让别人帮他赎身,所以买家才只能出此下策,只要他的腺体?”
“是。”
是啊,也许这个牢笼之外有他迫切想见的人,或许是他的爱人、亲人,又或许他只是要去赴一个约,如果说要强迫他和别人在一起,离开了这个牢笼有有什么意义?
苏衍不想再想这些了。
他将匕首揣进怀中,走向了酒吧的后台。
sherry 已经在那等候多时。
“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店里哪个小妖精勾搭去了呢。”女人正对着墙上碎裂的镜子补妆。
“抱歉,让你久等。”苏衍致歉。
“无所谓。”女人收起了口红,转身看向两人“人齐了,一会儿在外面的巷子动手。”
“你们几个把风,支开无关人士,有异常的直接做掉。”女人朝着周围的人下达指令,他们接到命令纷纷从腰后掏出了枪,离开了后台。
“你,一会跟着我,等人到了就动手,然后找个人先带着东西出去。”她指了指身边身着防护服的男人,他提着一个上了锁的箱子,想必是运送腺体用的吧。
“至于你嘛。”女人踩着红色高跟鞋走上前,对着苏衍,“一会你负责把人带过来,我们就在后边儿那个房间里,完事儿了就把人拖出去杀了,然后就撤,明白了吗?”
“我去带人?”
“是呀,难不成我去?这儿就你比较有亲和力。”
亲和力?
程逸靠在墙上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都和“亲和力”完全不挨边。
苏衍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去,程逸点了根烟若无其事地抽了起来。
“他就算了,人都给吓跑了。”女人摆了摆手道:“而且我们爷可忙着呢,没空搭理这些事儿。”
还有别的事?
苏衍看着倚靠在墙边的男人,后者悠闲自在,地吐着烟圈,一副无所事事的大爷样儿。
“……”
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