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粉圈超级大v,她的粉丝高达10万,一经发出下面就已经有了上百条评论。
【夜小小:??晚晚怎么了??】
【鸟木吱声:被盗号了吧】
【昨夜星河:什么意思?脱粉也不用回踩吧,贱不贱啊?】
【潇潇i:这是转担许乘月的意思吗,什么鬼啊?】
【枭家小迷妹:装什么装,我看皮下就是月粉披皮吧!】
夜色见晚:@枭家小迷妹,是转担许乘月了,他长得好看,场场活动各个角度无丑图,转担怎么了?但你要说我月粉披皮,你会披皮给对家花100万吗???
【112233:我操,这是枭家最大的氪金大粉啊,怎么可能月粉披皮。】
【鹿人嗷嗷:大粉一般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内幕啊?所以夜枭真塌了??】
【吃瓜专业户:路人看热闹,大粉姐姐能不能爆瓜,是睡了还是税了?(嗑瓜子ing)】
夜色见晚:@吃瓜专业户,比这些恶心100倍。
【我勒个逗,好炸裂。】
【我说近期夜枭资源这么好……】
【到底怎么回事啊?求曝瓜,求曝瓜,放个耳朵。】
……
许乘月觉得自己陷进了一片沼泽地,无数的双手拉着他往下坠。
睫毛沾着沥青般粘稠的黑暗,腐殖质腥气从指缝渗入牙关。
那些从沼泽深处探出的手臂带着熟悉的温度——
左手残留松节油灼痕,右手生着跳芭蕾磨出的茧。
脑海中如同走马观花般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赭红色酒液正沿着《星空》仿作流淌,浸透母亲落在《天鹅湖》谱册上的珍珠耳环。
十四岁生日那天的画室里,父亲用刮刀挑起最后一块奶油抹在画布上,而他的胃正在吞食自己的肋骨。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除夕那天,地上满地的酒瓶,打翻一地的颜料,各色的舞鞋。
两个清高的艺术家,因为艺术的追求一拍即合,飞速闪婚。
却在婚姻的满地鸡毛里飞速将爱意消磨殆尽,艺术家们不想将罪名栽赃给爱情,于是孩子成了出气口。
“老子一毛钱没有,画画呢,艺术创作的时候别烦我懂吗?没饭吃?饿了?出去捡垃圾!”
“乘月,爸爸要和你赵阿姨结婚了,她不喜欢小孩儿,所以你……”
“你个拖油瓶,要不是生了你。老娘早就拿到芭蕾冠军了。”
“妈妈要去追逐梦想了,乘月,再见了,千万别来找我。”
曾经满怀着爱意的父母,在爱情破碎后,孩子就成了避之不及的瘟疫。
"出去捡垃圾"与"芭蕾冠军"在玻璃酒瓶碰撞声中发酵成酸液,父亲婚礼请柬上的金箔扎进他脚掌,母亲寄来的明信片邮戳是不同男人的香水味。
有些人,明明父母双全,却还是成了孤儿。
在他吃了一个月的水煮菜,将家里翻箱倒柜所有能吃的食物吃完后,也丧失了味觉。
在所有食物味同嚼蜡的同时,那些被扔进地下室的画框突然发出裂响,许乘月数着天花板霉斑,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幅未完成的习作——
父母在各自新作落款时,总默契地省去调色盘里最浑浊的那抹颜色。
“你想当明星吗?”那个男人拿走他手中已经发霉的颜料,“万众瞩目被所有人喜欢的超级偶像,你很适合男团,你会成为一幅画里最独特的颜色,感兴趣吗?”
“加入我们吧,银河娱乐是你的第二个家。”
消毒水气味刺破记忆薄膜的刹那,许乘月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输液管钉在床单上。
抬眼是陌生的环境,偏头一看,吓了一跳。
床边正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大一小。
不仅仅是普通地跪,两人的膝盖下面——
一人跪着一个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