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撕扯着疼痛也不及‘伊然死亡’的消息令利亚姆心悸，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我只是不想再死那么多人。”

“你不想死那么多人就可以拿我的命去换吗？！”卢卡西无动于衷的看他泪流满面，“我死了也没关系，但是能换来什么？！轻飘飘的退兵，然后呢？如果我死了，整个兹城人不用再受奴役，可以吃好吃的东西喝干净的水，那我死就算了。结果呢！结果换来什么你说啊！”

利亚姆摇着头，泪水砸在地面，“至少和平了......”

“这种和平要来干什么？！”卢卡西甩开他的脑袋，作用力令利亚姆往旁边狠狠一撞倒在地上，“我告诉你。我不止杀了伊然，我还要亚城议会血流成河才能弥补我的眼睛我的身体。”

“你这是恩将仇报！”

“你还认贼作父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奥里尔之间的交易，议会的人害我们家破人亡，你还能跟他们来往，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恩将仇报？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不怕爸妈去找你吗？不怕他们一身血的站在你面前问你为什么要出卖他们的儿子，为什么要认贼作父吗？！”

利亚姆低声道：“你早晚会明白我的所作所为。”

“我明白个屁，最烦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大人，什么都有苦衷什么都说别人不明白。我看到的是只有贪生怕死的废物，认贼作父一而再背叛我的叛徒。”说完卢卡西转身朝门外走去，后面传来利亚姆问他真杀了伊然吗，他说：“嗯，尸体已经被我丢进海里喂鲨鱼了。”

利亚姆一阵眩晕，空洞的望着一个方向，对不起伊然，是我害了你，“至少...别再伤害伊桑。那孩子我知道，他跟议会完全没关系，只是作为人质进入魔法学院，他的研究很有用处。”

卢卡西转头看他，倚靠在门框上松松垮垮的站着，咬着一根雪茄说：“他马上就要成为亚城的公敌了，也会跟我一样成为通缉犯。”

“你想做什么！？”

“我会告诉亚城议会，伊桑叛离亚城。你说说亚城那群贵族还能放过他吗？”

利亚姆说：“拉达恩家族对我们有恩！”

“什么恩？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还不是人不人鬼不鬼？”说完卢卡西突然垂下眸子，讽刺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悲凉，“利亚姆，你知道伊桑对我说了什么吗？”

利亚姆不意外他的情绪转得快，这些年一直这样，“什么？”

卢卡西吐出好几个烟圈，“他说可以给我好的实验室，可以让兹城的人吃上好的食物喝干净的水。”说话时语气轻飘飘的，“我们死了那么多人，抗争了十几年想要的东西。他轻而易举就可以给我们了，甚至，他不是议会的人只是一个小魔法师。”他摸着自己的右眼，突然泛酸，“好可笑是不是？”

“拉达恩家族的人说出口的话一向有效，他既然已经承诺了，卢卡西，就此收手吧。”

“我不能理解。”

利亚姆问：“什么？”

卢卡西仰头，露出一个惨白、没有温度的笑意，“为什么他不早点出现。”他抓住小辫子轻揉了揉，“我想了想，是因为我掌握了能威胁亚城议会的力量，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出现。”说完他转身离开。

回到原来的地方，看见谢弄清咬着一个果子蹲坐在地上拿着好些试管在看，他站在后面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你在做什么？”

谢弄清没转头，而是把药剂融合在一起，旁边还有一小盆土，“我试试这个土囊能不能被我改良。”他把药剂倒进去，什么变化都没有，但还是埋下一颗种子，“这是刚才柿子的果核，如果能发育的话就证明可以的。”

“是吗？你不是早就做出这个东西了？为什么还要试？”

“因为兹城的土囊被破坏太严重了，亚城的土囊还好，所以要试试。”谢弄清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拉住卢卡西说：“你带我逛逛兹城吧，外面都是黑雾，我怕迷路了。我想看看其它地方的土囊。”

卢卡西盯着他的眼睛看，最后嗯了一声。

兹城这会儿街道上基本都没有人，全都各自躲在家里，生怕被波及，卢卡西带着谢弄清到达一个矿洞，俩人往里看了看，黑乎乎的，谢弄清问：“这里太黑了，能走吗？”

卢卡西率先走进去，不知道在墙上按了什么，突然整个矿道都亮起来，谢弄清惊讶的看着矿道四周挂满的发亮植物，“这是什么啊？”

“是发光蘑菇。”

“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