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言之有理。”
这场寿宴每个人滋味不同。
东辽兴亲王暗自嗤笑。四个月前,东辽收到耶律达的来信,特意嘱咐小心明珠郡主。如今看来不过是为情所困的小姑娘罢了,不足为惧。
散席时叶倾华走向蓝思容,“能否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郡主,请。”蓝思容也想会会叶倾华,她听过这位明珠郡主的事迹,若不是以为云舒,她们或许能成为朋友。
两人沿着长廊缓步前行,叶倾华单刀直入,“殿下爱子谦吗?”
“自然,我这两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他。”蓝思容肯定说道。
“那请殿下放过他吧。子谦满腹经纶,又有鸿鹄之志,不该被婚姻所困。”
“娶了我,他立刻就有爵位,不比在官场摸爬滚打强吗?”蓝思容看向叶倾华,眼里有水光闪过,“献了南诏,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只想要他。”
“可他不愿意,不是吗?殿下这是恩将仇报。”叶倾华沉声说道。
“随便吧,涌泉相报也好,恩将仇报也罢,我只要他。”蓝思容只想抓住两年前那样美好的温暖。
叶倾华站在原地看着蓝思容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想让她主动放弃是不可能了,必须得想其他办法。
次日,叶倾华紧急盘算叶家资产。
与此同时,云家众人围坐一堂,家主云太傅端坐主位,几位老爷夫人分坐两侧,年轻一辈则垂手侍立。
“这可如何是好?”二夫人攥着丝帕,脸色泛白。
“即刻给舒哥儿定亲成婚如何?”二老爷话音未落就让大老爷打断。
“不妥,这是明摆着违抗圣意。”
三老爷突然起身,“陛下不是说过不和亲吗?”
“南诏是主动归降,不算和亲。”
云舒深吸一口气,这几乎是个死局,暗恨自己当初为何手贱救了人,“除非有法子让陛下或者南诏女王放弃这个念头。”
“难。”用一个人换一个国,怎么看都值。云太傅在心底感概,当初西辽提出用一个叶倾华换一座城,他们无人反对,如今刀割到自己身上了,才觉着疼。
御书房,雍和帝与太子正就南诏事宜展开讨论。
“太子以为如何?”雍和帝将奏折搁在案上。
太子躬身道:“如今南诏内忧外患,若不归降必将覆灭。而云舒有大才,将来必是大齐的股肱之臣。依儿臣之见,当与南诏女王谈判周旋,不必折损云舒。”
正商议间,王四海来报,说是南诏女王传了话来,她可以不要爵位,但一定要云舒。另外她想请雍和帝帮忙约云舒吃个晚饭,她想和云舒聊聊。
听到这话,太子无奈,明珠,三哥帮不了你了。他深知父皇对南诏势在必得,绝不会因儿女私情误了国事。
待太子告退后,王四海在雍和帝耳边小声说道:“皇上,女王还准备了......您看要不要换掉?”
雍和帝沉思半响,“权当不知。”
当晚,蓝思容绾着京城贵女盛行的流云髻,换上大齐的衣衫,装扮一番后在樊楼最豪华的雅间等待着,在云舒进门前点燃了香炉里的香线。
“你来了。”
云舒恭敬行礼,“不知殿下唤云某前来所谓何事?”
“老友重逢,请谦弟聊聊。”蓝思容已知云舒真实年龄,她比他大了一岁。
“不敢当殿下一声弟。”
蓝思容见他一直疏离有礼,笑道:“今日找你来只是想与你谈谈,若你真不愿娶我,我明日便与陛下言明赐婚一事作罢。”
“当真?”云舒一喜。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容斯吗?”蓝思容浅笑,“快坐。”
整场谈话云舒始终端坐如松,他很谨慎,连茶盏边缘都不曾触碰。他不相信蓝思容,也不相信容斯,她们从来都是一人,如何值得信任。
不知何时,雅间却暖意渐浓。云舒喉间发紧,额角渗出细汗,对面蓝思容更是眼波潋滟,耳尖透红。云舒紧紧攥拳,指甲深陷掌心,他转头看向香炉,那是——催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