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慢用。”
似是察觉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侍者退出包间的步伐很快。
席珩抿了一口,浓醇的酒香混合微甜的蛋糕味充斥口腔,“很不错。”他淡淡评价。
“是吗?”宋景焕挑眉,“小毓做这个的手艺很好,席总要是尝过,就觉得这里的萨芭雍一般般了。”
席珩还真没尝过段珂毓烘焙的萨芭雍,又按了服务铃,嘱咐侍者多要一份带走。
“珂毓的厨艺确实好,吃过一次就让人念念不忘,不过……”席珩勾出一抹虚伪的浅笑,“现在家里都是我和阿姨做饭,小毓很少下厨。”
宋景焕的脸一下就黑了,他想到之前介绍两人认识的正是他自己,他非要席珩来家里吃饭,非要拉拢对方。
是他引狼入室……操!
脑子里的火越烧越旺,宋景焕眼底怒意翻涌。
被段珂毓哄着签字时他还是信心满满,不过是一个为了钱卖笑献身的男公关,段珂毓也就是图一时新鲜,回过味来就知道他宋景焕才是原配,才是最爱他的人!
与其死拽着段珂毓让人反感,不如先顺着对方示弱,暗地里把那小鸭子解决了就行。
谁知那人特么的竟然是席珩!
邢叶彤给他拍的照片里不时会出现那只白色的狗,宋景焕一直知道那就是去年段珂毓死活要养的狗崽子,一只宠物而已,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可前两天他翻着照片,不知怎么就想起,好像席总也有这样一条差不多大小的白狗……宋景焕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血液凝固的感觉!
席珩……他根本无力抗衡,段家那群人更是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
想到这里,宋景焕的脸色愈发的差,席珩却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甜品,根本没有把他当回事。
男人举手投足皆是优雅,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自己,宋景焕咬紧牙帮,胸膛起伏跌宕,突然笑了一声。
“听席总的意思,你们感情挺好?”宋景焕不知死活地挑衅道:“那席总肯定知道,小毓最害怕打雷了。”
席珩动作一顿,终于正眼看他,面上却是浓浓的不耐。
宋景焕深吸一口气,“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当年发生的事情?”
“九年前的事,他没告诉你?”
男人皱眉,看向他的目光透着冷漠的审视,宋景焕后仰靠在椅背上,哼了一声,有些得意道:“看来他没告诉你。”
语罢,他幸灾乐祸的,“他经常做噩梦,你真的不好奇?”
席珩的神情一瞬间沉了下来,双眸阴戾将宋景焕钉在原地,那样的威慑力令他心神一凛,男人已经站起身俯视他。
“看来宋总比较闲。”席珩理了下袖口,声音冷得像冰碴,“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让宋总有点事干。”
宋景焕怔住,表情愈发难看,紧抿着唇不说话。
席珩面色如常地下楼,接过侍者打包好的甜品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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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席珩掀开被子下床。
胡乱拢了把头发,好看的眉皱着,他摁开手机,页面还停留在一个小时前段珂毓跟他说的“晚安。”
呼出一口浊气,席珩走到观景台,燃了一支烟。
袅袅白雾在夜色中飘散开来,席珩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宋景焕那一番明晃晃的挑衅居心叵测,他还真信了几分……
指间红光明灭,吸进肺里的尼古丁没有带来往常的舒爽和热烈,反而更添了烦躁,席珩干脆熄了,紧锁的眉头深了几分。
望着远处昏沉的夜空下明澈的湖亭,席珩不由自主地走神,唇有些干,牙齿的痒意渐深,轻轻磨了磨,又突然咬紧牙关。
他没有说错,段珂毓的唇会令人上瘾!
屋内的手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嗡嗡了好几声,仿佛在催促主人,等席珩拿起时,它突然安静了,像死鱼沉进谭底一样,诡异得很。
是徐锦发来的几封邮件和信息。
席珩点了接收。
徐锦看着明晃晃的已读二字,加班的心情好了些,打来聊天框套近乎:【老板这么晚还不休息?】
老板没回,肯定在浏览邮件。
她调查整理的,就是关于段先生聘请的宠物喂养师邢叶彤的详细资料。
邢叶彤,20岁,履历非常透明,出生在黎城一个落后的小村庄里,父母务农,偶尔打打零工,几年前母亲被诊断患有急性幼粒细胞白血病。
她是家中独女,完成学业之余还会兼职赚钱,很励志努力的女学生。
这样一看,邢叶彤除了缺钱,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
徐锦敷着面膜,正准备快点入睡拯救自己的小心脏,又收到老板发来的消息,正欲咬牙切齿吐槽,却看到——
【辛苦了,奖金翻倍。下周去黎城跑一趟,我要更详细的资料,路费报销,出差回来带薪休假。】
徐锦捂着心口发出狂笑,【收到!】
离开了席总她还能去哪找这么好的老板!
席珩扣下手机,依旧没有睡意。
瞥了眼旁边拆开的香烟,他愣了几秒,起身走到冰箱前拿出那份打包的萨芭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