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和贝勒不消说,一人用手,一狗用嘴,同时将袭来的黑雾制住,黑雾根本挣扎不脱。
韩添看着向自己和身边的男人疾驰而来的黑雾,又看看在一边懒洋洋看着他,完全没有动弹意思的司韶,情急之下将司韶给的桃木笔紧握着挡在了面前。
在即将触碰到汹涌而来的黑雾时,笔杆顶部闪出一阵光芒,并急速沿着笔杆往下直达笔尖,最终以苗银笔尖为中点,扩散出一大片金银交错的光晕,就像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将黑雾牢牢地挡在了外面。
韩添惊得张大了嘴,这笔可真是个神器!
黑雾被阻拦,四散得稀碎,更加暴躁,重新汇聚成一团后开始四处乱撞,将屋子里的东西撞得东倒西歪。
“果然是没开智的小鬼,脾气真暴躁。”司韶懒得再管四处乱撞的黑雾,只拖着手里以及贝勒嘴里的那团走到桌边,将手里的黑雾往装着两个黑土豆蛋子的盒子里塞。
原本无形的黑雾竟然被他乖乖地塞进了盒子里。
还在屋内翻腾的那团见状十分忌惮,远远地游离,尝试寻找攻击的机会。
司韶拿过韩添手里的桃木笔,在盒子上方虚画了几下,韩添看那复杂的笔画,猜想估计又是个什么符咒。
最后一笔落下时,原本空无一物的落笔点闪起了金银交错的笔迹,一个繁复的纹样出现,并垂直向下,笼罩了整个盒子。
还在空中乱撞的黑雾突然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力,被吸向了盒子。
黑雾极力反抗,几乎要将天花板和墙壁都给撞破,却无论如何都挣不脱符文的吸引力,最终只能被全部被吸进了盒子中。
最后一缕黑雾被吸进盒中后,司韶拿起一旁的盖子盖上,从兜里拿出一张符咒,牢牢地贴在了盒子上。
“行了,咒鬼没了,你也快去医院吧,不然等到天亮你可能就凉了。”司韶拍了拍手,示意韩添抱起装了咒鬼的盒子后对男人说道。
韩添想起里面的东西就头皮发麻,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拿了起来。
“领导,要不我们先给他急救一下吧?”韩添看着瘫坐着的男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
司韶挑挑眉:“怎么,你会急救?先说好,活人的事情可不归我管。”
韩添答道:“简单的包扎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他又问瘫在一旁的男人:“先生,您这有止血绷带什么的吗?”
男人整张脸煞白,跟鬼魂似的。他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角落的抽屉,垂着眼帘,看上去出气多进气少。
韩添立刻放下咒鬼盒子跑过去。
抽屉里的东西十分齐全,不仅有止血绷带、药膏,还有一瓶补血药丸,韩添一并拿了过来。
“您瞧瞧,您准备这么齐全,说明还是很惜命的,怎么这么想不开,用自己的命去咒别人呢?”韩添一边给他包扎一边问道。
男人的手腕有着好几道狰狞的伤疤,看来他已经自残取血好几次了。
他吞了几颗补血丸,缓了一会儿,稍微好了些,苦笑两声:“要真有办法,谁愿意呢。唉……”
“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我知道自己做了恶事,逃脱不了制裁,可你们为什么不晚来一些呢?两个,我就差两个目标,只要他们都死了,我也就可以瞑目了……”
“这事儿三年了。三年来,我没睡过一个好觉,睁眼闭眼都是报仇,甚至追着凶手,从荣城搬到了这里。可现在治安管得那么严,光靠我自己,报仇谈何容易?”
“半年多前,一个年轻人来了我这个建材商店,跟我说,他知道我家的事情,也很同情我,愿意帮我报仇。他挺实诚的,给了我这个东西,也告诉我利弊,跟我说不能多用。因为我只能用血来养这玩意儿,他还给了我这瓶补血丸,每次吃下去,都会好很多。”
他见韩添想要张嘴,轻轻摆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可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他没有留联系方式,留下这个东西就消失无踪了。我有时候会回想那天的事情,但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他的模样。我一直觉得这很邪乎,也犹豫过很多次。可我真的想要报仇!即便豁出命去也无所谓!邪乎不邪乎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咳、咳……”
男人越说越激动,最后气息不足,剧烈地咳了起来。
司韶点点头:“这个人隐匿的功夫很好。他给你画的隐遁符,半米开外就很难察觉了。如果不是靠当天追踪的路线和贝勒的鼻子,要找到你还得花不少时间。”
韩添替男人拍了拍背,疑惑问道:“您这是跟他们有多大仇怨?死者只是两个小年轻而已,难不成他们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垂头无言地压抑着情绪,他嘴唇微抖,说出的话都打着颤:“他们都是人面兽心的畜生!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