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烤的兔子还不错吧。”她说着又扯了只后腿递给苏窈,笑眯眯的讨喜脸蛋儿,“呐,师妹拿着慢慢吃哦,咱们可不像某些人那么不爱讲究呢。”
苏窈道谢后接过,她虽然早已辟谷,但跟着郝媚媚他们一起避免不了吃吃喝喝,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郝媚媚捧着兔肉想去讨好一下宋师叔,却反被他说教一顿,自讨了个没趣。
“修仙者不辟五谷,杂气难除,与凡胎何异?”宋茅恨铁不成钢。
饱饱吃着兔腿,晃着他的冲天鬏,一本正经地念道:“‘食肉者勇敢而悍,食谷者智慧而巧’,师叔你不懂人间美食的妙处,可惜啊。”
宋茅被气去一旁打坐,苏窈与郝媚媚对视一眼,都忍不住齐齐偷笑起来。
令狐玦紧闭着双眼,本想入静的他,此刻心思却怎么也沉不下来。
耳边尽是她的笑声,轻松而愉悦的,像是魔音,他越不想听见,它们越往耳中钻,就像同他作对一般。
——真是吵死了。
他恼火地睁开眼睛,沉沉的眸光十分精准地锁定住那张清丽的侧脸,胸腔内翻滚的恶意几乎要汹涌而出时,却不小心叫她髻上系着的翠色发带给勾得分了神。
那是什么?令狐玦看清楚之后不由暗地嗤笑一声。
谁会在发带上坠只兔子?好丑。
“令狐师兄带了辟谷丹吗?用不用我分你一点?”方英不顾师兄的劝阻,坚持过来搭话,试图拉近一下和这位天之骄子的关系。
可惜令狐玦平常就不爱搭理人,更遑论此刻心情并不美妙,是以连个眼神都未给出。
方英被他晾在原地,颇为尴尬,还得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回去。师兄郭皋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天之骄子有着不同常人的脾性也很正常,令狐玦家世好长相好,天资过人,还有一个厉害的师父,不想骄傲才难吧?
方英理所当然地这般认为,反倒对苏窈三人颇为看不过眼,只觉得他们是在靠运气罢了。
身旁的郭皋轻轻地叹了声气,眼底有抹不开的忧虑:“没有摘回紫玉芝,我们怎么向师门复命?”第一个任务都没有完成,多少令人有些丧气。
“掌门他们应该会理解的吧,毕竟又不是我们偷懒不来摘,这可是一整棵帝女桑都不见了!”方英嘟着嘴,情绪也跟着有几分低落。
宋茅闻言微微睁眼,安抚道:“无须多虑,大致情况我已向师门言明,待回山后自有我替你们作证。”
“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多谢宋师叔。”郭皋顿了顿,又道,“那棵帝女桑的树龄将近千年,我听闻草木精一族修行千年会渡一次雷劫,若渡劫成功则幻化人身。会不会正如郝师妹所说的那样,它……真的长脚跑了?”
这个问题无人知晓,宋茅也给不出满意的答案。
翌日一早,东方的天空刚泛鱼肚白,七人便起来继续出发了。
他们这一路异常的顺利,普通的山精野怪都没碰着几只,连个练手打妖的机会也没有,惹得摩拳擦掌的新弟子们十分失望。
经过一座占地颇大的城池时,宋茅拿出舆图看了看,当即决定收起飞行法器,带着他们进城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