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冰凉的凸起。那处肋骨上赫然刻着梵文"卍"字,与向导脸上的经文如出一辙。当沈蘅用麒麟锁划破皮肤时,整根肋骨脱落成笛,吹响的瞬间,所有飞天的头颅齐齐转向北方。
"你果然找到了。"大长老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当年你母亲被抽骨制笛时,叫得可比这笛声动听。"
三百枚锁麟镜碎片破土而出,在沈蘅周身拼成个逆时针旋转的卍字符。她的妖瞳彻底变成鎏金色,敦煌黄沙在掌心凝成江浸月的虚影:"借你的恨用用。"
虚影化作长剑劈开地宫。沈蘅坠入地下祭坛时,看见江浸月被铁链悬在中央,心口插着那根肋骨笛。更骇人的是祭坛四周的壁画——盛唐的自己抱着小狐妖尸体,南宋的道士剜出胎儿,明末的绣娘焚烧婚书...所有场景都缺了最关键的部分。
"欢迎回家。"大长老的镜眼淌出血泪,"器灵沈蘅。"
沈蘅的剑刺穿他胸膛时,触感却像捅进一面镜子。大长老的身躯碎成千万片,每片都映着她与江浸月相拥的画面。那些画面突然活过来,撕咬她的鳞片:"你以为觉醒妖力就能破局?这九百年轮回,本就是为你造的笼!"
江浸月突然睁开妖瞳。她扯断肋骨笛掷向沈蘅,笛身在空中化作小狐妖的尾巴:"接住我们的孩子!"
沈蘅本能地抱住狐尾,却见那尾巴卷着个琉璃瓶,瓶中浸泡着胎儿标本。记忆如天雷劈中灵台——民国十年的雨夜,自己亲手将江浸月绑上堕胎台,而手术室窗外站着举枪的大长老。
"现在看清了?"江浸月咳出内脏碎片,"那些婴灵不是器灵...是你我真正的..."
祭坛突然塌陷成漩涡。沈蘅在坠落中握紧狐尾,听见江浸月最后的传音:"去现代...找输液的..."
她重重砸在沙丘上时,掌心的麒麟锁已变成ICU门卡。远处莫高窟燃起滔天业火,那些飞天的残骸在火中起舞,拼成个巨大的"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