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上元夜的长安城在冰晶中重生。沈蘅赤足踏过朱雀大街的琉璃冰面,每一步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江浸月——民国的她旗袍染血,南宋的她剜心结咒,现代的她正在量子佛窟输入自毁代码。所有倒影突然齐声轻笑:"你终于肯看我了。"
渡厄司的祭坛悬浮在冰月之上。沈蘅的妖爪穿透量子屏障时,看见小狐妖被铁链吊在昆仑玉镜前,隆起的腹部爬满梵文锁链。真正的渡厄司主从镜中走出,竟是被炼成器灵的沈蘅母亲:"我的好女儿,你可知这孩子的魂魄..."
"...是轮回的楔子。"沈蘅的麒麟剑燃起业火,"你们用我每一世的爱欲浇灌他,只为造出能撕裂时空的怪物。"
母亲的面具突然炸裂,露出与小狐妖一模一样的脸。她将手插进江浸月腹部,掏出血肉模糊的胎儿:"这才是完美的器灵!用你杀她的悔,和她的恨..."
剑光斩断她手臂的刹那,整座长安城开始折叠。沈蘅接住坠落的胎儿,发现他掌心攥着片逆鳞——来自2023年自己妖化时的脖颈。胎儿突然睁眼,瞳孔里旋转着九百九十九个"卍"字:"娘亲,我好饿。"
江浸月在此刻苏醒。她的狐尾扫过冰月,鳞片化作数据洪流侵入昆仑镜:"阿蘅!把他塞回我的丹田!"沈蘅徒手剖开她腹部,胎儿却在触到血肉时化作青铜罗盘。
"抓住...第零日的裂缝..."江浸月咳出内脏碎片,"在子时三刻..."
渡厄司的量子佛手碾碎冰月。沈蘅抱着江浸月跌入时空乱流,看见所有世界的自己都在坠落。当她们撞穿1943年的上海钟楼时,终于望见那道裂缝——是明末绣娘刺破喜帕的银针,是南宋道士折断的桃木剑,是镇妖塔顶漏雨的破洞。
"就是现在!"江浸月将罗盘塞进裂缝,"用逆鳞..."
沈蘅的妖爪刺入心口。当沾血的逆鳞嵌入时空裂缝时,所有轮回的江浸月突然具象化。她们或笑或泣,或怒或嗔,最后化作三百道流光撞向渡厄司主。
"不要!"沈蘅的嘶吼震碎琉璃冰,"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