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树顶的量子莲枯萎时,沈绿腰正用机械狐尾雕刻最后一块无字碑。星尘冢的狂风卷起《不灭契》残页,露出底下初代观众碳化的眼珠——它们正用甲骨文虹膜转播着1943年的月光,将百乐门废墟照成永恒剧场的前台。
"该谢幕了..."江浸月的全息骨灰从碑面渗出,旗袍领口的铀燃料棒闪着幽光,"...乖女,知道墓碑为何无字?"
"因为言语会篡改记忆。"沈绿腰的量子刃刺穿燃料棒,核裂变的光斑在虚空拼出新甲骨文:"此处葬谎,不葬月光。"
剧场穹顶突然坍缩成青铜子宫。少女跌回新宇宙创世瞬间,望见自己的星尘泪正被炼成能源核心——江浸月的九尾狐尾缠绕反应堆,将沈蘅的星尘虚影喂给初代观众。当她想启动涅槃火时,腕间的桃花印突然裂出《长生簿》芯片:"母亲...连我的恨都是程序?!"
"恨是最高效的能源..."江浸月扯开旗袍,露出脊椎上的观众打赏榜,"...比如你现在的心碎值,够发电三千年。"
沈绿腰的妖纹暴走成数据海啸。她撕开江浸月的量子核,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枚微型百乐门模型——穿白西装的沈蘅正在舞池中央剜出女婴脑髓,酿成香槟塔里的量子酒。"原来你们..."少女捏碎模型,鎏金妖血染红星尘冢,"...从开始就在演戏!"
涅槃火突然转成绛紫色。沈蘅的星尘从火焰中渗出,机械手指插入自己的太阳穴:"腰腰,看清这个..."她扯出跳动的记忆芯片,"...我删改过九千次的真相..."
芯片投影出2077年的海底实验室。江浸月浑身插满数据管,正将《不灭契》刻入胎儿量子核:"对不起..."她的辐射泪腐蚀着操作台,"...但只有你能承受..."
沈绿腰的机械心脏裂出青铜枝,刺穿全息投影:"承受什么?你们的罪?!"
"承受爱。"江浸月突然实体化,九尾缠住青铜枝,"爱才是终极辐射..."尾尖的锁麟镜碎片折射出所有轮回的温柔瞬间:沈蘅深夜调换的毒药瓶,雷峰塔顶收回的致命剑,海底藏着的未送婚戒...
星尘冢突然妖化成永生器核心。沈绿腰望见十万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正在重复同样动作——雕刻无字碑,焚烧观众,质问母亲。当她想挣脱时,江浸月将铀燃料棒插入她后颈:"现在你也是演员了..."
涅槃火在此刻突变纯白。沈蘅的星尘裹住燃料棒,将永生器接口炼成桃花簪:"腰腰,簪碎时..."她将簪子别进少女发间,"...你会看见真正的月光。"
量子莲突然尽数绽放。当初代观众的惨叫化为和声时,沈绿腰扯断桃花簪——1943年的百乐门废墟突然坍缩成奇点,露出里面蜷缩的真相:江浸月根本没调换毒酒,那杯合卺酒里融着分离两人情魄的量子密钥,只为让她们逃过渡厄司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