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欧阳天干摆摆手,扫了一眼欧阳德尔,“你们之间玩闹,亦要有个度。”
“是是是。”欧阳德尔讪笑着,看向温落晚,“温大人,我们走?”
“请。”
景元见状,也打算跟上,却被欧阳德尔制止:“欸欸欸,站住!我们两个比试骑射技术,你跟来做甚?”
景元不放心温落晚,刺杀他们的人中就有一大半的人是完颜家派出来的,这温落晚与欧阳德尔单独出去,免不得有人在背后射黑箭。
“放心。”这已经是温落晚说的不知道多少个放心了。
景元额头青筋跳了跳,每次温大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出事。
“我今天戴了手套,拉弓不会太痛。”温落晚低下声来,“况且你跟着我,他们就没办法行动了不是。”
“大人是要引蛇出洞?”景元明白了温落晚的意图。
“嗯。”温落晚直起身子,放大音量对着景元说:“你先回去吧,我想到殿中还有一封家书没有寄回去,正好趁这个时候寄回去。”
“是。”景元拱手,骑着马离开了此地。
欧阳德尔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先一步让开了道,“温大人,请。”
两人一同驰骋在狩猎场上,马蹄带起地上的雪花,留下了两道冗长的痕迹。
今天的天气十分好,没有下雪,猎物们在雪中十分容易的便能被人们瞧见。
还没走一会儿,欧阳德尔便发现了一只梅花鹿。
他轻哼一声,微微拉动缰绳示意身下的马停下,从背后取出箭矢,搭在弓上,闭上一只眼屏住呼吸,刚要松手,便听见“咻”的一声,他视线里的梅花鹿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尼玛……”他被吓了一跳,咬着牙看向一旁的温落晚。
温落晚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长弓,注意到欧阳德尔的视线,没有说什么,双腿一夹马背便离开了。
欧阳德尔很清楚地看到了温落晚离开前露出的那个笑容,像是挑衅,又像是不屑。
方才欧阳德尔在瞄准时是静在原地的,而温落晚更像是随意一射,便命中了那头梅花鹿。
“妈的!”欧阳德尔暗骂一声,追上前面的人。
后面几次皆是像第一次那样,欧阳德尔看上的猎物几乎都被温落晚杀了个遍,至今为止他一头猎物都没有杀死。
“啊啊啊啊啊啊!”他暴怒着猛砸大腿,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挑衅!这他妈是赤裸裸的挑衅!偏偏欧阳德尔还比不过眼前这个看着瘦弱无比的女人。
“顺王殿下这是怎么了?”温落晚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欧阳德尔抬头看去,温落晚已经将弓收在了背后,揉搓着自己的手掌,就那么瞧着他。
“无妨。”欧阳德尔佯装不服气,“我们去那处再比比,那边的地势较为复杂,能真正地显露出实力。”
温落晚看向欧阳德尔指向的地方,正是燕国人为了增加狩猎难度所人为的竹林。
“正有此意。”
欧阳德尔的速度很快,抢在温落晚前面进了竹林。
温落晚见状自然也不甘落后,“驾”一声,加快了速度。
可谁知,这欧阳德尔进了竹林以后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寻不到影子了。
“吁。”温落晚拉住缰绳,使乘风缓慢停下,立在林中,寻找着欧阳德尔的踪迹。
“呵,刚进来就开始玩阴的,怕我猜不到是你么?”燕国人貌似都是一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子,有些事温落晚甚至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是谁做的。
破空声在这片空间中尤为的响亮,一支箭矢从远处袭来,射在了乘风脚下。
乘风“咴”的一声长啸,抬起前蹄,意识到此地有危险,便要离开。
“哪里走!温落晚,你死期已至,我看今日谁还能救得了你!”
竹林中飞下来六道黑影,手中持剑便向着温落晚刺来。
温落晚翻身下马,从侧面抽出佩剑,另一只手猛拍马屁股,让乘风先离开此地。
这六人的武功是温落晚所经历过的刺杀中最高的,再加上她右手伤势尚未恢复完全,一时间有些难以招架。
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温落晚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而这边的人无一伤亡。
她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将剑背在身后,面对着虎视眈眈地围着她的六个人,温落晚没有犹豫,主动出击。
她翻转手中刀柄,挑起地面上的雪花,趁一人不备甩出腰后的匕首,正中那人的眉心。
见已有一人倒地,为首的男人面色一沉,摆了一个手势,那几人便以二一二的方位站好,以防温落晚的突袭。
还是个训练有素的。温落晚见状有些惊讶,完颜家这是将自己府上的亲卫都派来了吗?
“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男人说道。
“呵。”温落晚轻笑,暗自握紧手中的刀柄,双腿微微弯曲,“那便叫温某见识见识你们的实力。”
双方气势紧张,箭在弦上。
“咻咻咻!”
熟悉的破空声响起,温落晚下意识去挡,却发现那箭矢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眼前的人。
想要同时发出这么多箭绝对不是一人所致。
救下她的不是景元。
她的神经依旧紧绷,直到听到了那声熟悉的声音:
“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