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还真的都挺可怜的呢……”
那一整夜,苏笛都没有睡,她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闻人昱安心地睡熟了,真的很像一只小狗,激起了苏笛强烈的保护欲,让她下定决心,她既然救了他一次,就得守护住这条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才是。
苏笛很害怕陛下明天来,会继续问她之前的事情,原本的那个苏笛的事情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找那个没用的系统打听一下。
还是宋淼的时候,苏笛也看过一些这样绑定了某种系统的古穿小说,可人家每一位开的“金手指”好像都比她的这个管用多了。不过,对于苏笛而言,能重生就已经是最大的“金手指”了,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系统,系统,那个什么系统的,你在吗?”她在心里这么问道。
“在的,主人,有问题吗?你目前还差九十七万八千……”
“行了行了,我不想知道我还差多少,我想问一下我可以知道原本的苏笛的事情吗?”
苏笛之前也问过这样的问题,想要立好一个至少不会被别人怀疑的人设,尽量和原主保持一致。身材相貌好在本来就完全一样,苏笛希望自己既然要做她可以做个彻底,性格什么的最好也得差不多。
她也不好问别人,问别人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是个怎么回事?不被怀疑才怪呢!
她只好自己揣摩,好在即便她好像还是没做好,话太多,性子太烈了,但别人也都只认为是这世道的锉磨她才变了的,没有想过其实苏笛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苏笛一直都很想了解原来的那个北宋苏笛,但之前问系统的时候,她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系统每一次都是沉默下线,重新召唤再问也是这样重复这个她问完系统又沉默的过程。
她心里觉得很害怕,要是露馅儿了怎么办?要是陛下觉得她虽然长得像那位恩人,但其实并不是她怎么办?
性格的事情倒是好解决,就说自己当了闲汉,难免要与很多人接触,不活泼市侩些可不行。
唯一麻烦的,就是那位北宋苏笛好像是个药师,很懂药理,而自己对于这方面什么都不懂,苏笛心里突然有种预感,陛下当时看她的眼神里除了感慨之外还是有些怀疑的,之前的苏笛和陛下唯一的交集,就是那个治疗瘟疫的药方。
他会不会让自己重新写一下那个药方?她肯定写不出来啊,听说是个很特别的方子,被特别改良过的一个冷门的土方,就算她出去问估计也问不到,那……写不出来怎么办?
要不,编个失忆的借口吧?或者说过去太久自己忘了?不不不,不好,虽然或许能混过去,但自己要想好好保护闻人昱们也保护好自己,这个陛下恩人的身份一定得保住才行,这是她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唯一的依仗。
苏笛是个靠自己靠惯了的人,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目前的遭遇也证明了,光靠她自己,在这个地方真的很难生存下去,她不得不牢牢抓住这个本来的苏笛带给她的“福报”才行。
原本的那位,这也是你的身体啊是不是,原谅我这个现代人没本事,还是得靠本来的您,再说了,我们现在也可以算是一个人,就让我沾沾您的光吧!
苏笛在问那个或许只是查询她的“战绩”工具的所谓系统的时候其实也没报太大希望,本以为它又会沉默着下线,没想到这一次它倒是立刻给了回答。
“好的,主人是想知道原本苏笛的信息是吧?可以的,但有一个条件,主人要是同意交换,我就把北宋苏笛生前全部的信息告诉你。”
“你终于管用了!条件什么的好商量,只是……”苏笛一开始觉得惊喜,最后却突然反应过来,“等等,那个生前”是什么意思……难道……”
“对,就是主人现在想的那个情况。”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死了?”宋淼一直以为自己是取代了原本的苏笛继续生活,结果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已经死了,觉得十分震惊,也不自觉地开始留下眼泪来。
她也不知道那眼泪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现在的她觉得惋惜悲伤,又或许是当时那个也是英年早逝突然就那么死了的北宋苏笛遗憾痛苦的泪水,眼泪一直不受控制地往外涌,让她心里觉得很难过。
“姐姐,你怎么哭了?”闻人昱被那突然落在他手上的冰凉泪珠惊醒,望向苏笛。
“没有。我就是有点儿担心你。还有,我觉得我们都太可怜了,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
闻人昱半梦半醒,但还是伸出手,帮她擦擦眼泪。
“你不是说过吗,你吉人自有天相,死了都能重生的,哪有困难难得倒你?我也会更用功的,争取早日晋升,我们一定能一起好好活下去的。这世间也定还有公正在的。”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伤怀罢了,你累了一天了快睡吧。”
“那苏苏你也快睡,你最近也很辛……”
“苦”字还没说出,闻人昱就又被困意打垮,自从知道苏笛出事,他一直都在奔波,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眼下他们都安全了,他也终于放下心来,便也就顺着那疲乏睡了过去。
闻人昱又睡着了,苏笛便继续静静地和那系统对话。
“对,苏笛姑娘死了,在你穿过来之前几分钟刚死的,所以你才能刚好上她的身,接替她的姓名和生活。”
“这样啊……她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