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卷软风袭来,茉莉将遮掩的碎发别在耳廓后。
她嗓音清泠温顺,像是古琴发出的。
看能我发愣的太久了,她又再一次询问。
“哦,好的。”
“那我先过去。”
茉莉走开了。
视频里还有小A的身影,他背对着我在整理衣柜。
“喂,我要去帮袁茉茉搬东西。”我喊他,我想看清他的脸。
他折过身,长长的橡木柜门挡住了光照,他陷在了光影里。
那里流动着无声无息的沉闷。
“我要和你说byebye了。你站得那么远,我看不清你了,也听不清你的声音了。”
他走了出来。
亮闪闪的阳光照射过来,他整个人变得透亮。
一切暗色无影无踪。
我对自己说:金雯,一切才刚开始,你不努力一次,怎么赢得璀璨绚丽的爱情。人这一辈子,本来就充满了变数,试试总归有点希望,否则是一点星光也没有。而且,老师不是常说,过程比结果更有意义嘛。嗯,毅力、毅力!
我面对微笑调侃他:“你要乖一点儿哦,否则,我会抛弃你的哦。”
他终于笑出了声:“好,我的小可爱。”
“听说,如果有一个人天天对你说美丽,你就会真美丽!”
“雯雯,你真美丽。”
这就是高级脑袋的好处,思维活络敏捷,一级棒!
我和茉莉一人抱着一捆矿泉水。
我在诅咒她:她怎么不找男人,这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吗!
其实,我做过很多农活,这种还不是算回事。
茉莉也是小县城上来的。
她的力气不比我差。
“班长。”我叫她的名字。
走在前面的她回过头来。
“嗯?”
我加快了两步,和她并齐:“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她神色很从容。
“你有过讨厌的人吗?”
“嗯?”
“看不顺眼的人。”我又说了一遍。
她稍稍停顿了一小会儿,然后回道:“有呀。”
我想我们永远不会成为好朋友。
对,是永远。
我真正感受到了嫉妒心会燃烧一个人的理智。虽然永恒的东西不多了,但最起码,我还可以做到这点。
“你从几岁开始学跳舞的啊?”我又问她。我很好奇她的家境怎么允许她拥有一身好舞姿。
“跟着我妈妈学的。”
幸好不是跟着电视上学的。
“你学了多久了?”我继续八婆道。
“呃,大概15年了吧。”
“呀,真厉害!”我不失礼貌的夸了她一句,心里又恶毒的对她吐泡泡。
她的小身板一点儿也没喘气。
我觉得她不累,自己也不能显出劳累的迹象。
走了有600米,茉莉突然说:“我们先停一小会儿吧。”
“好呀。”我高兴得同意了。
她将一打矿泉水搁在旁边绿植两侧堆砌的小矮墙上。我也照做。
她掏出手机在编辑短信。
我展开自己的手掌心,出了很多汗,还有两道刺目红彤彤的勒痕:终于赢了一次。
她的耳垂挂着最新上市的金色镶锆石镂空耳钉。
光投到上面,折射到我的眼眶里。
我不由将手捏住自己的耳垂。硬硬的又有规律的不平整。
这对四叶草镶钻耳饰是小A在圣诞节送给我的礼物。
嗯,又赢了一次。
当时他将它放在小巧的密闭的红色纤绒盒里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