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女身旁扎着太多的地瓜叶。
地瓜叶自动为她开辟一条明媚大道。
“请来的群演?”我问蛋挞。
蛋挞暼视我:“我和你也是群演,不过那里面可有一半的人比咱俩等级高。”
我晃了晃杯子,汁液晕染开来。
我舔了舔:这是我喜欢的百香果味。
蛋挞踢我:“还坐着干嘛!该做正事了。”
我端起杯子跟她过去。
她和他总能够轻易获得别人的掌声。
在long long ago,我也曾获得过这样的掌声。那是在千辛万苦拼搏得来的。
我站在教室的黑板前,大伙一致望向你拍掌,那种心脏要跳脱出来的感觉永生难忘。
我喜欢兰花女的耳环、戒指、项链还有手镯。
全是宝格丽款式的。
我手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耳钉和项链。
这是小A送给我的礼物。
我固然也很喜欢爱慕的人送我的东西,可女人也还是俗世的产物。
我也想拥有那些钻石珠宝,我也想穿戴精贵的、华丽的衣服走过人丛。
蛋挞拍我:“亲,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还在想你的另一半?”
“第一,没有;第二,他只是我的十分之三。”
“十分之三?”
“对呀,而且他排在我和我的家人之后。”
她别过脸:“还算理智,看来也不是为爱情冲昏头脑的人。”
成人的准则,爱情也是分等级的。
我们对爱情的重视、需求程度也不那么高。
在大庭广众下,他们自然大方潇洒接吻,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money和power练就了他们的气场。
我非常不好意思地低头啜饮。
大伙又是一阵欢呼。
蛋挞拍我:“亲,你是刚从幼稚园毕业吗?”
我躲开她的爪子。
“看你样子真不像个熟女。”她音量不大。
幸亏没人注意她的说话内容,要不然,我是一天不搭理她。
水喝多了,上洗手间的频率也增加了。
两个小姐姐护拥兰花上厕所。
我从厕所出来,用纸巾擦手之际正巧碰上了她们。
我自动为他们让开一条大道。
兰花女抬起高昂的颈项指向我,她好看的眉头轻皱一下。
高位者向来不会注意管理自己的表情,他们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作为低位者的我们和她们不一样,我们最擅长包裹自己的表情了。
一个人对你甩脸色的你会开心吗?
傻|蛋问题。
我内心受到一万伏特电击。
我们散场时。
蛋挞想让土著陶预约个专车,土著陶说:“也没多远。”
蛋挞拉着脸不讲话。
土著陶见状,不甘愿说:“那还是约车吧。”
蛋挞脸色才缓和一些。
“我不回学校了。”
“嗯?”蛋挞一脚蹬上车。
“我想吹吹风。”
“要陪你?”
我顿时全身一暖,还伴有惭愧:自己真是丑陋,连最好的伙伴也会嫉妒。
出租车疾驰而去。
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我走在了街头。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
我遇到了一家路边烧烤店。
人在北京漂泊,要是哪天心情不悦,我也会想大吃嗨吃好好抚慰自己。但贵得餐厅吃不起,我只能来路边摊或者小吃街。
“姑娘,想吃什么?”
“一根玉米,还有生菜、豆腐干、羊肉串各五个,再来一杯可乐。”
我一边吃一边观望行人或者高楼。
人一旦寂寞空虚下来,总会胡思乱想的。
我一边咀嚼一边思索着宇宙问题:人类为什么有思想有意识?地球之外真的有外星人吗?人类真得可以跳回过去吗?人类未来到底是如何的?
当你满嘴孜然辣椒料并且歪斜着嘴啃着臭豆腐的时候,迎面正好碰见了一个不算陌生的人,你会如何?
今天撞见他的频率也太高了吧。
我对他尴尬展笑,同时不显山露水地放下竹签,取过纸巾擦擦嘴。
“正巧,一起吃吃?”
中国人的字面表达就是客套婉拒。
预想不到的,他健步走过来,抽了纸擦擦塑料凳,又擦擦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