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没关系。
我的余光映出他们在收银台前结账。
他们很快从营业店里走出来。
我调好位置正对着中介小哥。
有那么一瞬,我感觉他们同时看向了我。
在城市翻腾社会滚爬历练了之后,比起八年前的酸酸甜甜魂牵梦萦,当下少女的心绪虽偶有一丝涟漪,却再也难以回复初时的波澜壮阔。
他们上了一辆车租车。
Byebye,我的三代男神。
在他上车之际,对方猛然转头过来。
我们迎面对视。
我局促地不知如何安放手脚。
对方却对我一笑。
还是那个国旗下阳光明媚的主持人。
心头顷刻涌上一丛酸涩和感动。
那时不敢冒昧憧憬,不敢想入非非的人对自己笑了。
嗯,那场自导自演的哑剧终于有了一个不错的收尾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出于社会礼仪,还是知道我们是高中校友。
大抵,还是前者。
但,就这样子吧。
祝你以后依旧如此美丽青葱。
他矮身上了车。
那辆车子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小姑娘。”中介小哥唤醒我:“现在要走吗?”
我回到现实中,然后回应他:“再等一下”我顿缓了一下,后从齿间吐出“我哥”两字。
原来也不那么困难。
我补充道:“我哥也要一起看房,他马上就到了。”
第二遍时更加顺畅自然。
在他到来之前,中介小哥又简单介绍了房型和价位。
在这附近合租的话基本不下2000。
他比我预估的早到一刻钟。
还是先前这辆车。
他降下车窗,还把副驾驶座门推开了。
中介小哥麻溜起开车门坐到了后面。
在路上,独独煞的长裤兜里倏然掉落一张揉碎的小纸片,那小纸片滑在了我的鞋旁。
我弯腰顺势捡起,纸缝里渗漏出捏皱的鲜红色印章还有乱七八糟的条形码。
他抿唇、目光直视前方不语。
我若无其事的把它放置在车柜里。
安安静静的车内,偶尔会有我和中介小哥的交谈声。
三十分钟后,车子停驻在一家七八十年代的筒子楼。
密密麻麻的晾衣杆伸出墙体外,不远处就听到一个老阿姨站在阳台处朝楼上吆喝:眼瞎呀,看不到下面在晒衣服啊,都不晓得给被子拎干,什么素质!
中介小哥恍若未闻一脸热情引路。
门锁一落,扑上来的就是陈腐的空气味儿,楼道口沾满了乱七八糟没撕干净的广告,暗黑狭窄憋窒的楼梯台面上还有几处裂口。
小哥持续满脸堆笑:“在上一层就到了。”
独独煞突然说:“换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