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她的邀请是她背后那位主事人的意思,搞砸了也并非她所愿。”
燕凉捏了捏他手心,“你怎么还帮她说话?”
暝轻笑,“她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我就得对她好吗?”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喜欢她我们就不理她,别皱眉了。”
暝的指腹细细擦过他眉间,“除了强行唤醒法则,还有个方法就是你拿到我的脊骨。”
“若脊骨能拿回来,昼也还会将她的能力还给我,我就有足够的力量对付那些反叛者。”
“会对你造成什么损伤吗?”
“本源力量拿回来,再多损伤都会恢复的。”暝道,“而且进入我的诞生之地,或许你也会在法则的青睐下恢复记忆和能力。”
燕凉好奇:“我还有什么能力吗?”
暝:“长生不老算不算?”
燕凉:“这个好,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
暝:“若非不得已,不要向其他人暴露你的身份……你不能有危险知道吗?”
“我知道,我什么都听你的。”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你又不会害我。”
青年低哑的声音被风声打散。
——不会害你……吗?
——可我已经害了你啊。
零散的记忆似乎承载在玻璃碎片上,浮现在脑中时就像狠狠扎进了神经里,痛苦的同时又让人拼命想要看清碎片的原样。
凌晨时分,暝惊悸而醒。
背上的衣服布料已经被汗水浸湿,黏糊糊地贴紧了他的皮肤。
暝很少有这种体验,他没有过多的“人类体征”,常常陪燕凉入睡也只是在模仿人类的作息,并不会真的睡着。
上次做梦还是在他捏造的一个人类躯壳里,他记得自己趴在燕凉背上,梦里是过去的一角。
这次也是过去——
比过去更遥远的过去。
他梦到了一把剑,穿透了燕凉的胸膛。
鲜血淌了满地,他却怎么也触碰不到那个濒死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呼吸一点一点微弱下去……
别再想了。
暝痛苦地闭上眼。
青年像是感觉到他的不适,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学着以前见过的那些场景,掌心一下又一下拍着他脊背。
万籁俱寂里,他们好似相依为命。
.
按照燕凉的安排,天一亮,项知河等人就开车前往首都。
“蒋桐姐先开两个小时,然后我开、然后小白开、最后小项开。”迟星曙兴致满满地分配好工作。
小白已经认命地接受“小白”是他的专属称呼了,这会躺在后座还打着瞌睡,含糊道:“首都啊,我以前还没去过呢,这开车要多久啊?”
蒋桐瞥了眼地图,“算上休息的时间,大概要将近二十个小时。”
小白表情瞬间狰狞,“那可有的熬了,屁股都能坐穿。”
“还好咱挑的这辆车够大、够舒服——”迟星曙稀罕地摸摸真皮座椅,“呦呵,还有按摩功能!有钱人真是会享受!”
这种豪车出现在大街上的概率也少见,蒋桐忽然想起,自己看到这辆车时就停在燕凉家的楼下,随后项知河跟变戏法一样掏出了钥匙——
以前泡在副本里,她还没仔细观察过项知河的穿着,这会从后视镜上看:高定衬衫、限量版球鞋、一款只能在杂志上匆匆一瞥的手表。
蒋桐:“小河,这车不会是你的吧?”
项知河还跟虞忆说着小话,闻言应了声,“我父母的。”
“这车是你的!?”迟星曙瞪眼,竖起大拇指,“小项,深藏不露啊。”
项知河:“……还有很多,你们早说对车有要求的话,可以去我家车库里挑,虞忆家里也有。”
“可惜现在已经出城了。”
“还能挑!?”迟星曙悲愤道,“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
小白:“话说,小项你不是和燕哥是兄弟吗?你们……父母离婚了?”
他其实更想问的是,明明是兄弟,为什么一个这么有钱、另外一个靠打工生活!?
项知河:“……”
严格意义上说,不是兄弟,是父子。
“他……”项知河深深叹了口气,“想要体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