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郎文清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钟离软抱紧镜子靠在他怀里,手用力捏了捏郎文清胸口后,握住镜子环抱住郎文清,傻笑两下,呼呼睡去。
郎文清脸瞬间爆红,彻底呆在原地。
淼青心中感叹:不愧是主帅,醉酒还不忘占便宜,厉害!
“将军……娘子怎么办?”
郎文清低头看着怀中的钟离软,呼吸轻柔而均匀,无奈之下,将钟离软打横抱起,向店铺后屋走去。
更大的难题来了。
床到了,但是钟离软就是不松手,直接整个人挂在郎文清身上。
郎文清头嗡嗡作响,又向淼青投去目光,这次淼青倒给出提议。
“要不……将军今晚就让阮娘子抱着睡吧……”
“不可!”
郎文清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拒绝。
淼青摊开双手,“那我也没办法了。”
郎文清再次尝试将钟离软放下,却纹丝不动,无可奈何下点了点头,就着钟离软睡下去。
郎文清几乎一夜无眠,在钟离软松手瞬间,便起身离开。
钟离软第二日醒来,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小锤子在脑袋里敲打,坐起身后环顾四周。
感叹她还真是敬业,喝醉了还不忘回店里。
钟离软刚要起身,低头发现身上还盖着一件男子的外袍。
她伸手摸了摸那件外袍,布料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总觉得极其眼熟,努力回想在哪里见过。
“这是……郎文清的衣服?!”
钟离软脑海中闪过昨晚的片段。
她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后……然后好像见到了郎文清,还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糟了!”
钟离软锤打脑袋,就是想不起她昨晚到底说什么,脑子里只有断断续续的画面。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淼青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看到醒来的钟离软,她松了一口气,“主帅,您终于醒了。”
钟离软抬头看向淼青,十分急切,“淼青,昨晚发生了什么?”问着再低头见自己完好无损,又喃喃道:“我……应该是没乱说什么吧?”
淼青将醒酒汤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坐下,如实说道:“主帅,您昨晚喝醉了,非要拉着我去店里取镜子。结果在店门口遇到了郎文清,您……您还跟他吵了一架。”
“吵架?”钟离软瞪大了眼睛,“我跟他吵什么了?”
淼青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您骂他是伪君子,说他故意忽远忽近,让您难受。还说……还说您不要他找的阿猫阿狗,只要他!”
钟离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捂住脸,哀嚎道:“天哪!!然后呢!”
淼青见状,继续道:“主帅,郎文清昨夜一直照顾您。昨晚您还……还抱着他不肯松手,他只好陪着您睡了一晚。”
“什么?!”钟离软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我……我抱着他睡了一晚?”
淼青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是啊,主帅。您昨晚可是把郎将军折腾得够呛,他几乎一夜没睡。”
钟离软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中一片混乱,“这不便宜他了,就该折磨死他!”
幸好她没有在最后乱说其它?但要是以后让郎文清知道他是谁,然后喝醉了是那副德行,还不得让他得意死。
不对!
这不是重点!
钟离软思绪转变,咕咚咕咚喝下醒酒汤,支住下巴,若有所思道:“淼青,你是说……郎文清照顾了我一夜?”
“是!”淼青边为钟离软按摩脑袋放松边说,“主帅,郎文清应该是不知道主帅真实身份的,而且根据昨晚,我看得出来,他对您是有好感的,所以主帅的计划还是可以进行的!”
“哈哈哈哈——”
钟离软大笑,“看来神灵都是向我们的,天无绝人之路!”
钟离软心中有了新的谋算,在淼青耳边低语一番。
淼青听完,眼里对钟离软的崇拜快溢出来,赞成道:“这次郎文清绝对会栽!我这就去找胡承去安排!”
淼青飞奔而出。
钟离软现下知道郎文清对她没有怀疑且有些情意,对拿下郎文清又是胸有成竹。
钟离软拿起怀中的镜子,抚摸背面花纹,眸色暗下,“阿父,我定会拿到城防图,好早些结束这场闹剧。”
咚咚咚——
店门被敲响,打断钟离软思绪。
“阮娘子?你醒了吗?”
门外传来郎文清温和的声音。
钟离软想了想,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露出一张略带疲惫却依旧明媚的笑脸。
“郎将军,早啊。”
钟离软声音不同之前,故意弄妩媚,而是自然说着,“昨晚……多谢将军照顾,实在是失礼了”
郎文清见她神色如常,心中稍安,“阮娘子不必客气,昨晚你喝醉了,我、”
“郎将军!”
钟离软高声打断郎文清。
“之前对郎将军多有纠缠,但郎将军心胸宽广,定然不会放在心上,将军放心,我以后定会安生做生意,请将军……不要再至店中,阮娘多谢郎将军这些日子的照顾。”
“我、”
钟离软一口气说完,不给郎文清半点插话机会,说完更是直接关上店门。
郎文清站在店门外,心中不安,又轻轻敲了敲门,哑声道:“我们可以好好说一说吗?”
等待许久都不见屋内做出回应。
郎文清垂眸片刻,转身离开。
钟离软靠在门背上长出口气,许久之后,听见门外郎文清离开声响,便透过门缝偷察郎文清是作何反应。
只见,郎文清一步三回头,钟离软心中暗爽。
现下就等淼青和胡承把她说的事办好,郎文清便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之后几日,钟离软一直紧闭店门,而郎文清正如钟离软所料,每日都会在店前停留,试着询问能不能见一面。
但只要淼青和胡承事未办妥之前,钟离软绝不会见郎文清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