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文清道:“娘子觉得可以用就成,舟车劳顿,我们去蓬莱楼用饭吧,我听说哪里上了新,去尝尝?”
钟离软一听,顿时来劲,蓬莱楼她可是早有耳闻,那楼不仅菜肴可口,酿的酒可谓一绝,不过价格更是绝,她来靖国就想去来着,但是实在太贵,便忍了下去。
现下郎文清既然主动提出来,那她可就不客气了,定要好好喝它一顿,不仅她要喝爽,还要灌醉郎文清,看看他酒后模样是什么德行。
钟离软迫不及待道:“好!”
郎文清应该是早有预谋,等带钟离软到达蓬莱楼时,顾客络绎不绝的酒楼,居然破天荒地即刻有位子,还是上好的厢房。
“二位贵客,您看要些什么?”
酒楼掌柜亲自来接待,热切问道。
郎文清将册子递给钟离软,示意全凭钟离软做主。
钟离软看着册上,菜名起得那叫一个典雅,根本不知道都是什么做的,一看就得常来之人点菜。
“你来吧,你觉得哪个好就要那些,”钟离软将册子抛到郎文清手中,“你家的特色酒都有哪些啊?”
掌柜笑眯眯,自信道:“我家的酒可都是独一无二,不分伯仲。”
“这……”
钟离软向郎文清投向“请教”目光。
“我不常饮酒,这个还真说不上来,”郎文清这次倒是摇摇头,“要不各来一点?”
“好咧!”
掌柜一听,笑得合不拢嘴,见缝插针就要去上酒。
“等等!”钟离软拦住掌柜,“我可没说全都要,我家我说了算!”
掌柜看向郎文清,试图得到郎文清的否定。
郎文清却是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我都听娘子的。”
“是是是!”
掌柜是有些操守在身上的,脸上的难以置信一瞬便消失,又转为满脸笑容,接待钟离软。
“那娘子不都来一点?”
钟离软拒绝,“喝那么杂,再能喝的人都受不了。”
她是想要灌醉郎文清,但可不是想毁掉人家的胃。
掌柜提出一计,“那这样,娘子跟小的去后院酒窖,看看那个酒香娘子喜欢后,再选,娘子您看如何?”
“不错!走吧!”
钟离软说着就要跟着掌柜前往。
郎文清提出要跟上,“娘子,我也去。”
钟离软害怕郎文清这新手,闻闻浓酒气便醉过去,那便什么意思就都没有了。
“乖,你在这里坐好,为我们好好选菜,”钟离软按着郎文清坐下,“我去去就来,到时候我们俩好好喝一杯。”
“好。”
郎文清对钟离软是言听计从。
“阮娘子,留步。”
钟离软跟着掌柜刚到后院院时,就听身后有陌生女声唤她。
只见一身着绫罗锦衣,面容姣好,气质温婉的女子缓缓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个小丫鬟。
钟离软在靖国可没有认识的贵女,但来这里之后的倒是听说过一位,钟离软在心中猜出七七八八。
钟离软见其靠近,提防警惕道:“你是……”
掌柜倒是抢先介绍道:“这位是户部尚书之女,苏姑娘。”
果真是她。
苏怡月亭亭一礼,“娘子安好。”
来而不往非礼也,钟离软学着回礼,“苏姑娘安好。”
苏怡月大方得体,笑得温柔,亲切道:“娘子是要去酒窖吗?我正想为父亲挑选一壶,娘子不嫌弃,可否一同前往?”
“好。”
钟离软也不拒绝,答应道。
苏怡月转为带路,现在满城谁人不知郎文清为一介寡妇拒掉陛下赐婚的事,并且传出的版本数不胜数,掌柜和丫鬟见二人碰面,还是苏怡月主动上前,那便能立马反应过来,苏怡月定然是有话和钟离软说。
当然钟离软也不例外,但她可不主动询问,她要等苏怡月先说。
二人走过长廊。
“娘子知道文清哥哥为娘子拒婚一事吗?”
苏怡月走在前面,声音传来。
钟离软回答:“我知道。”
苏怡月停下,转身见钟离软极其坦率,不解道:“娘子若真心爱慕文清哥哥,真的可以忍心他为娘子弃了他拿命拼来的现在吗?”
钟离软倒也不恼,只是笑了笑,“苏姑娘,我不知道你问这话的目的是何,若你是想听我的感受,那我便告诉姑娘。”
“郎文清拒婚辞官是他自己不想要那段婚事,当时他内心或许第一想法不是要娶我,或许是其它,但不管如何,都是他自己为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和决定,我这样说,苏姑娘能明白吗?”
苏怡月看着钟离软久久不说话,就那样望着钟离软,眼中神情复杂,多种情绪糅杂在一起。
“苏姑娘还有别的事吗?”
苏怡月灿然一笑,随后又对钟离软一拜,惭愧道:“刚才是怡月无礼了,娘子莫怪。”
钟离软挥挥手,毫不在乎,“无事。”
苏怡月走在钟离软身旁,娓娓说道:“直至刚才,我都是不甘的,就算都传娘子芳颜极佳,可我深觉毫不逊色,且我才情俱佳,怎么会比不过一抛头露面的村妇,我想不明白,文清哥哥为何会喜欢你,现在我明白了,阮娘子,真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