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软四人在午后顺利进城,一进城满大街便是讨论郎文清通敌叛国被捕的事,明明郎文清在职时最为称职认真,现下还未定罪,只是有风声,有些人便将郎文清贬入泥坑,唾弃不已,尤其抓住朗文清之前为钟离软所做大作文章,说其玩忽职守,爱上寡妇,沉迷女色,不配为将。
钟离软听着难免自责起来,但越自责,心中斗志就越旺盛。
城中议论钟离泽自然也是听了去,拖腔带调道:“软软真是将郎文清迷得不轻啊。”
钟离软眯了眯眼,装作没听见。
钟离泽鼻子里哼一声,拳头攥得吱吱响。
钟离软知道再说什么也无用,便破罐子破摔,对钟离泽坦白道:“其实、”
“打住!”钟离泽打断钟离软,“不想我气死在这里,就闭嘴,最好永远都不说这件事。”
“哦。”
钟离软见自己把钟离泽气得不清,心里有莫名的自豪感,尽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四人找好落脚的地方,淼青就为钟离软易容成阮娘子的模样。
钟离泽见到所为阮娘子的样子,玩味道:“原来郎文清喜欢这样的。”
言下之意就是在点钟离软,郎文清喜欢的是阮娘子,而非她钟离软。
钟离软当然能听懂钟离泽的意思,“大哥,等先别拐弯抹角了行吗?等事情结束,你怎么说都行。”
钟离泽拉下脸,心里默道:但愿那时候还来得及。
京城对于钟离软来说可谓熟门熟路,打听到钱策这几日住在别院,带着胡承轻而易举地迷晕钱家别院里的手下,摸进钱策的房间。
钟离软像进自己家般,进到屋内,进门就见钱策一身酒气地在床上呼呼大睡。
钟离软朝胡承招招手,胡承就知钟离软什么意思,麻利地端来一盆冷水,向床上睡得正香的钱策泼去。
“啊!!”钱策从床上惊起,“谁?那个王八羔子?”
钱策用被子擦着脸上的水,看清床前的人,好似晴天霹雳,酒瞬间醒了七八分,惊愕一瞬后立即朝外大喊:“来人!来人啊!”
钟离软双手抱住,丝毫不在乎。
钱策看到钟离软轻松自在的样子,知道叫不来人,立马扯出笑容,讨好钟离软,“娘子怎么有闲功夫来我这里?我最近可没惹到娘子吧?”
钟离软踩上钱策的床榻,揪住钱策的领子,“我有这闲工夫,还不得是托你爹的福?”
“我爹?”钱策不懂其意,“和我爹有什么关系?你可别乱说!”
“你当真不知道?”
“我……”钱策正经起来,“爹他……”
钱策想到什么,从床上哧溜起身,面色凝重往外走。
“让你走了吗?”
钟离软抓住钱策后衣领。
钱策转身求饶,“姑奶奶,你不就是为郎文清的事来得吗?我回去跟我爹谈谈,让他放过郎文清好不好?”
钟离软不放手,面对地主家的傻儿子,耐心道:“你好大的口气,你觉得你爹有那么大能耐诬陷郎文清吗?”
“不是你说是我爹干的吗?”钱策烦躁,“现在又说不是,到底是不是啊?”
钟离软深吸口气,恨铁不成钢,“你不会自己动脑筋想想?”
钱策坐到一旁,垂头思索,边想嘴里边念叨:“我就觉得这几天我爹不对劲,神神秘秘的,老是外出,还嘱咐我不要出去请客,好好呆在别院避风头,刚说完,就传出郎文清失踪叛国的消息,现在郎文清被抓,你就来找我……”
“不会真是我爹干的吧?”钱策得出结论,瞠目结舌,“是为了报复郎文清抓我?可我已经出来啊?这都过了多久了……没必要吧……”
钟离软看着软下身子的钱策,说道:“你说的差不多,郎文清被抓,是你爹干的,不过是有人用你爹的手干的。”
“这不是想让我爹背锅吗?”
不愧是亲儿子,钱策一下子捕捉到关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钟离软竖起大拇指,“对,有人就是在利用你爹。”
钱策站在原地,神思恍惚,一下褪去身上纨绔少爷模样。
“你是怎么知道和我爹有关系的?”
良久,钱策正言厉色道。
钟离软坐到钱策身旁,为自己倒杯水,胸有成竹道:“自然是有证据。”
钱策眸光深深,又道:“那你怎么不直接去官府,而是来找我?”
“我还以为你是真傻,没想到还有些脑子,”钟离软正视钱策,说着笑了笑,“我是可以直接去官府,把我拿到指认你爹谋害郎文清,谋取国利的证据叫上去,救郎文清出来,可是你爹背后的人,就又会逃之夭夭,既然扯出幕后之人,何不一次到位?”
钱策又沉默。
钟离软继续道:“这次找你,对你钱家只有利没有害,倘若你拿出证据,那便是将功折罪,但若是东窗事发,那便是首位分家。”
钱策长出一口气,似是认命,“好,我会帮你,不过,定要报我爹一条性命。”
钟离软承诺钱策,随后便告诉钱策需要他做的事和拿到的东西。
有了钱策的助力,可谓如虎添翼,操控钱家的人便是再有本事,也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