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静立在破浪前行的游轮之上,海风猎猎,吹向种花家的方向。
此次身负的任务极为隐秘,要获取日本某秘密部队的实验结果。
这背后是一场交易,德意志军方以提供武器为筹码,促成了这场情报的交接。
海风肆意,吹乱了思绪。
你揉了揉眉心,思绪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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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你站在修特罗海姆的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轻轻扣响了门。
一声干脆的“进”传来,你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的陈设依旧熟悉,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如昨。
修特罗海姆就坐在对面,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落在你身上,那探究的眼神,好似要将你看穿,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那目光太过灼热,时间一长,竟让你有些不自在。
突然,修特罗海姆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去,给我把桌子上的那些文件整理一下。”
你微微一怔,沉默了几秒,随后稳步上前,开始整理那堆凌乱的文件。
修特罗海姆则翘着二郎腿,悠然地抽着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视线,却也让他看向你的目光愈发幽深。
过了半晌,他放下腿,起身走到你面前。他伸出一只手,捏住你的下巴,缓缓吐出一口烟,呛人的烟雾让你忍不住皱起眉头。
看着你狼狈的模样,修特罗海姆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想要去哪里”
随后将一封信件重重地拍在你的胸口。
你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你上次要求,想亲自执行这次任务。”修特罗海姆顿了顿,目光深深地看着你,继续说道,
“另外,我们还给你安排了一个搭档。好好干,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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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到当下,
一件外套突然披在你的肩上。
“夜里风大,别着凉了。”
西撒轻轻靠近,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他,便是你此次任务的搭档。
好吧…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西撒是意大利人,但是他们那帮疯子为什么会找上他…
这个疑问在你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你直直地盯着西撒,目光中带着探究与审视,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线索。
而西撒,似乎丝毫不在意你的目光,不仅毫不避讳,相反,他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被注视的感觉。
只见西撒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微笑,俯身突然靠近你。
“!”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嘘,别动。”
西撒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克制,“让我再感受一下。”
“什…什么?”
“感受你现在的模样,” 西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海风中缓缓飘散,带着一种别样的情愫。
“眼中只有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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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气氛微妙的时刻,“咚” 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你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乔瑟夫一脸尴尬地站在不远处。“乔瑟夫?!”
“呦!” 乔瑟夫尴尬地挠了挠头,笑着回应。
与你一起惊讶的还有西撒,但同时他也很恼怒,他几乎是几步冲上前,拽住乔瑟夫的衣领,怒声质问道:“你怎么跟过来了?!”
“我怎么不能跟过来了。” 乔瑟夫挥开西撒的手,一脸不服气。
“这可是他们的军用船只,里面全是武装精锐的德意志军人,如果发现你的是别人,你现在就会被抓起来!” 西撒心急如焚,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072 可不会抓我。而且你也不是军人啊。” 乔瑟夫满不在乎地反驳道。
“你…!” 西撒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制止了双方的争执,
“好好藏着。”
说完,便将他塞进了一旁的空隙处拿出一块板子挡住,西撒也十分配合的双手抱臂背靠在上面。
路过的军人向你行了军礼后,便走开了。
等人彻底走远后,你拉着两人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为了避免乔瑟夫被发现,你灵机一动,干脆让他穿上长裙,假装成西撒带过来的女伴。
“等一会有一场舞会,你先假扮成西撒带过来的女伴。” 你看着乔瑟夫,神色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是我?等等,意思就是我等会…” 西撒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情愿与惊讶。
“辛苦你了。”你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我想以你的聪明劲儿,肯定能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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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系,关系可大着了。
西撒满脸挫败地瘫坐在座位上,满心无奈。
一旁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盒子里是他精心准备送给你的礼裙和昂贵口红,可惜现在都用不上了。
你的化妆技术没有那么一言难尽,起码乔瑟夫没有再次变成龙舌兰姑娘,但如此粗犷的身材穿起裙子来还是有点一言难尽。
在简单帮乔瑟夫化好妆后,你简单往嘴里塞了一个马卡龙,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西撒盯着你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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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算是平安度过。
直到抵达目的地,
迎接你的是一个个子比你矮一头的日本人军官,很像一些影视里的经典大佐,旁边还有一个日语翻译。
“欢迎您的到来,来自伟大德意志帝国的072中校。”
对方讨好地伸出手,但却被你抬手打断。
“直接进去主题吧。”
你冷着脸,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毫不理会那日本军官讨好伸出的手。
那军官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尴尬地收回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被谄媚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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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带领下,你们走到了那座充斥着罪恶气息的建筑,对方把乔瑟夫和西撒他们拦下了。
“由于实验的严秘性,您的手下需要在外面稍等一小会儿。”那军官假笑着解释道,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警惕。“我们很快会给您们安排住处的。”
你沉默扫了一眼,随后独自一人跟对方进去了。
阴暗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惨叫,让你的心揪得更紧
当你踏入实验室的那一刻,只见一个个透明的玻璃容器里,泡着各种人体器官,有些还在微微颤动,显然是刚从活人身上摘取不久。
旁边的手术台上,躺着几个被绑得动弹不得的人,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上满是伤口,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实验?”你讽刺地问道,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为了帝国的荣耀,这些牺牲是必要的。”军官的回答让你感到一阵恶心。
冷冻实验台上,一个人被冻得浑身青紫,皮肤干裂,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毒气实验室内,几个人在毒气中痛苦地挣扎,不断地咳嗽、呕吐,最后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今天我累了。”你抬手制止了研究人员准备给你抓活人展示实验效果。
你们迅速完成了交易,提起那满是罪恶的手提箱,在前往临时住所的路上,你看到街道两旁残垣断壁,废墟中弥漫着焦糊味,地上满是斑斑血迹,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路边,无人收殓。
远处,几位外国记者被士兵粗暴地驱赶,其中一人摔倒在地,相机被狠狠摔在地上,零件散落一地,那破碎的镜头仿佛是对这片土地悲剧的无声控诉。
你的视线扫过地上被摔个粉碎的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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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撒早已在那里等候。看到你阴沉的脸色,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递上一杯热茶。
“乔瑟夫呢?”
你放下手提箱询问西撒。
西撒的动作顿住,“他说这里太闷想出去透透气。”
闻言,你点点头,转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西撒下意识地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想要阻拦你,却又停住了动作,只能站在原地,望着你离去的方向,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咔咔作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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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了乔瑟夫,或者说乔瑟夫一直在等你。
“来谈谈吧。”
正说着,你解开外套扣子。
乔瑟夫瞳孔地震,“O-M-G-!!等等!!!”
你一脸疑惑,看着把你的扣子重新扣上的乔瑟夫。
“你在想什么呢。”
你拍开他的手,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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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该是你回去的日子,但是你并不打算离开。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在向上级通报完申请后便开始着手和乔瑟夫准备。
令你疑惑的是,西撒也选择留下,但他并不影响你此次的行动,你也并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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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离开这里的船只爆炸了。
庆幸的是你并没有上船。
当你再次出现在日本军方的视野中时,那个曾经接待你的矮个子军官看到你,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可以看出。
对方给了一个离谱的理由——意外的燃油泄漏和船只年久失修导致,可那冲天的火光和滚滚浓烟,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有预谋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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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在这充满罪恶的地方艰难地周旋,试图寻找机会用针孔摄像头获取那些记录着恶魔行径的实验录像。
同时解救一些无辜的生命,尽管事后总是会被修特罗海姆在电话另一头骂
“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072”这是他挂掉电话前最后说的一句话。
街道上,冷风如刀,割着人们的脸颊。
你看到衣衫褴褛的孩子蜷缩在墙角,他们瘦骨嶙峋的小手紧紧抓着破旧的衣裳,试图抵御这彻骨的寒冷和无尽的绝望。
残垣断壁在夕阳的余晖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求求你,救救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被关在那里,每天都在受苦。”小女孩怯怯地拉住你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
这是你刚刚在实验基地救下的,
你想将那些孩子们都带走,但是…
“抱歉,我…”你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吐出后半句,
“我救不了你们所有人。”
在加缪的《局外人》中,默尔索在母亲葬礼上没有哭泣,被视为冷漠、荒诞的象征。但实际上,世界又何尝不是在无声地哭泣?它的悲伤无法用眼泪直接呈现,却透过种种迹象展露无遗。
当战争的硝烟弥漫,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当环境被破坏,珍稀物种走向灭绝;当社会的冷漠与不公让弱者的呼喊无人回应。
这就是世界无声哭泣的时刻。
最后,你还是要了她父母的相片,相片虽磨损了不少,但依旧能看清人脸。救出所有人无异于痴人说梦,但一两个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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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几天后,你又在一个实验台上看到了她。
她和她的家人们团聚了。
只是这一次,有的只有他们的皮囊和实验台上被剥离的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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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任务完成的可真糟糕啊。”
这是修特罗海姆和你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
听闻他是主动向上层申请接你,如果他脸上不挂着如此不情愿与嫌弃的表情,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上面还有一些上层人员前来,但并不是为了那些被误炸的牺牲掉的战士,而是为了更多的数据。
幸好乔瑟夫早早被SPW基金会的人员秘密接走了。
你将手提箱递给修特罗海姆,随后向飞机走去。
修特罗海姆叫住你。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
“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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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战火的硝烟尚未散尽,残垣断壁在斜阳下投下沉重的阴影。黑烟死气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像是要将一切碾碎。
你望着窗外,昏黄的残阳无力地洒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随着飞机的行驶渐渐远去。
破碎的、凄苦的、满目疮痍…
绝望的、哀恸的、肝肠寸断…
“在看什么?”
“在看这片土地上荼毒蔓延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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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你缓了很久,坐在这个属于自己的陌生的办公室。
你手中捏着一枚星币,在指尖来回地把玩。
你盯着它,随后将其高高抛出,星币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你抬手接住,又再次抛出,如此反复。
突然,一个不经意的失误,星币从你的指尖滑落,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滚到某只猫的爪子旁。
你俯下身抱起脚边的黑猫,或者应该叫他黑承。
“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JoJo”
窗边,白承喵静静看着你,并未靠近。
“我都知道了,我现在很好。”
“而且我想到了破局之法,知道吗?这个角度想法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伙伴们呢,他们还好吗?我看不见他们了,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但我并不相信他们真的消失了,毕竟这个幻境还没有结束,估计是我的原因,我想我彻底融入了这里,就像乔瑟夫他们也看不到花京院他们。”
“听老一辈讲,牙牙学语的孩童和动物能看到幽灵,JoJo,跟我讲讲这段时间他们都聊什么了,看到我的这些发现是不是很惊讶?要把他们说的全告诉我哦,一句不差~”
你对着怀里的黑承眨了眨眼,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本以为他会拒绝然后你在顺着他的话讲下面的内容,但是黑承竟然真的给你一一陈述了。
尽管他语气有点生硬,模仿大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你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难道你们不好奇我的破局之法吗?”
“…什么。”
“很简单,一切按照我的意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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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从刚开始就一直在想乔瑟夫的愿望什么,但是如果把每次的脑洞放大一点呢。
乔瑟夫的记忆,对于一些事情不可能如此的清晰,比如他不可能清晰到记住072办公室里的花瓶纹路,除非是经常住在那里的人。
而这个办公室就是072本身的,只有经常在这里的人才会对周围的陈设如此熟悉。
那么这个幻境怎么可能不是072的呢?
就是这具身体本身呢,
也就是你本身的。
你现在在过去,也就是你的未来,未来的过去,说出来有点绕口。
但两个人同时在一个幻境的概率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完成了其实一个人的,这个幻境就会破解,在此幻境的所有人都会被释放。
乔瑟夫的意愿暂时不谈,因为面前有一个更方便的…
就是你自己!
那么你的意愿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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