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刻斯温润地说:“不讲讲你这两天干了点什么吗安室君?姐姐可不像妹妹那么温柔。”
阿文刻斯抬手看看手表,他说:“再过二十五分钟,你就要接受第三次注射了,注射完成后的两个小时内你会暴毙吧?也可能是其他死法,令人期待。”
安室透低着头,他用那种虚弱但是很稳定的声音问:“亲旧boss派都有谁?”
阿文刻斯转转蓝色碳素笔,“你比我想象的要更疯狂一点,我可不会长话短说,你确定能在剩下的时间里交代完你搞得事吗?”
“真是几天不见你就给人找一堆麻烦。”
阿文刻斯挑挑拣拣的告诉安室透,“旧boss那边的人嘛,当然是朗姆,还有boss的亲戚喽,他们为首,其他的我就不告诉你了。”
“……中立呢?”
“哎呀,中立的大家果然还是实验室跟后勤部那边的人多呀。有个女人你应该也认识了,贝尔摩德嘛,我很喜欢她的。”
安室透大口喘息几声,他问:“现任boss这边除了您还有谁?”
“比如那个你还没有去帮我报仇的琴酒?”
“只有这么点人吗?”
“啧,琴酒可不像我,他是行动部老大,势力也在日本本土。我呢,虽然说是管着刑讯部,我的人脉关系可都在南美啊。”
“啧,现任boss也不是什么好人。”
安室透渐渐感觉睁不开眼睛,他尽量简短的问:“boss是谁?”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也行,boss就是我阿文刻斯。”
安室透眼前又是一黑,他想,意识消失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两个人各退一步后商量出来的。因为两个人暂时都没有当场去世的想法。
当然,对安室透很不公平就是了,但是这种地方要不出公平。
安室透趁着自己尚有意识,他迅速挑拣总结道:
“除了调查到爆炸案里有宾加的影子之外,我联系了白朗姆,她给了我朗姆心腹的基本资料和几处产业势力范围,我给了白朗姆这座疗养院的基本构造图。”
阿文刻斯闻言和安室透同时眼前一黑,他阴狠地说:“你被白朗姆那个老女人底裤都骗光了!”
“她也肯定是看到我也在酒吧里才给你下药!只要有咱们两个搞到一起的可能她就乐坏了!”
“你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阿文刻斯抬手砸给他一个茶杯,安室透想躲,没躲过,被砸到胸口上。
安室透不语,他沉默地抵抗来自身体四面八方的痛楚。
直到确保张口发不出痛呼他才道:“抱歉。”
阿文刻斯走过来揪住安室透的领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安室透死死咬住嘴唇,就这几下疼得满脸冷汗。
阿文刻斯盯着安室透逐渐失焦的紫灰色眼睛道:“有时候你的一些行为真的很让人怀疑。”
说罢,他把安室透推开,安室透直接磕到身后的梨木椅子,然后不能控制地摔到地上。
阿文刻斯见他晕过去,打个响指让黑朗姆进来把他抬走。
他等他们都出去后才摊到转椅上。
阿文刻斯给负责网络管理和侦查追踪的几个属下发消息,让他们搜索这两个人的痕迹。
阿文刻斯本来只打算对青梅出手,但是如今,一是朗姆已经知道他的一个重要基地的构造;二是白朗姆既然来了,那库拉索就一定也跟着过来了,还不知道她们都知道了什么资料;三则是……
…………
阿文刻斯闭着眼睛缩在皮质的椅子上,裹着一个黄绿相间的毯子,从脸颊到脚尖都在隐隐作痛,他没有哪刻比现在更清楚的明白灰雁不在了。
他今天一天的幻觉里也不再有他了,灰雁彻底离开了。
他只是突然觉得,他再也没有能流连这座充满掠夺的世界的理由了。
枯木不若他此生,贫瘠无力。
书桌上绿植的枝丫茂盛,其下阴影覆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可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