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两个从那天晚上以后第一次面对面站着。
阿文刻斯依旧抬一点头才能和他对视。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忍不住地想要攻击眼前这个小麦色皮肤的男人。
阿文刻斯温润的声线有一点崩,“怎么了?安室君。”
安室透观察着他的状态,他突然向前一步,打破两个人的正常社交距离,阿文刻斯不由自主地退后一点。
他意识到自己后退后,不甘心地咬着后槽牙,道:“之前没有时间调查,那从今天开始去查就好了。组织里的任务就先放一放吧。”
他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衬衫的解构立领有点勒。
他现在见到安室透,就会想到自己怎么也无法反抗,被强硬的、毫无尊严的按/住,然后带上/糕/朝的崩溃。
他总是会想起/压/在他身/上的人,明明在做那种事,却面无表情冷漠注视着他的样子,好像他只是物品一样。
他讨厌这样,他想,如果是灰雁,他会怎么做?
安室透一直观察着他,见他后退半步,就知道他成功了,他要的这一点恐惧表现出来了。
打开阿文刻斯的心理防线可太不容易了,他的真实想法和感情都被压抑在心底,可能自己都不清楚。
于是只能靠夸张的表演和想像来丰富自己被压抑住导致缺失的地方。
阿文刻斯身上的反向行为和情感剥离表达的很多。
但是他的性格里除了有被压抑的敏感多思、感情丰沛的一面,还有积极进取,不愿意困于自我伤悲的成分。
这本来是很优秀的品质,可是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经历了严重的创伤,后续也没有被好好引导,于是他表现出的应激形式变得非常具有攻击性。
他又会从这种攻击性里明白,掠夺能够让他生存。
本质上,他只是在保护自己,可是现实里他却对他身边的人和这个社会都造成了严重危害。
他长大成年很久了,早就学会把那个弱小的随时会失去性命的自己安全的保护起来,在心里构建了一座牢固的防线。这样,无论是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伤害到他。
而且,他本身也因为进取和掠夺变得格外强大。
安室透默默按住自己的良心,他闭一下眼睛,想:于是,阿文刻斯的突破口,是灰雁。或许还有别的,但是那一次的机会下,灰雁是最合适的。
回到两人对峙的当下,安室透暧昧地朝他笑两声,“怎么了?在想波本还是灰雁?”
阿文刻斯想揍他,他打不过,不过想想这几天安室透也没有还手,他最终还是冲着安室透的侧脸打过去。
安室透果然任他打了!阿文刻斯顾不上高兴,反手又给他一拳。
第一拳太重了,安室透弯着腰下意识结过阿文刻斯的拳头,在自己想反击的时候控制住自己。
他握着阿文刻斯的拳头站直身体,阿文刻斯见被他挡住了,也就不再攻击他,省的挨揍。
阿文刻斯呵斥他道:“放开!”
安室透没有听他的,反而手指灵活的解开他衬衫上的袖扣,然后捏住他还有一些肿痕的手腕。
阿文刻斯用了下力,没有抽回手,他堪堪绷住表情,勉强道:“你是什么会回到犯罪现场的菜鸟罪犯吗?”
安室透想:没想到阿文刻斯竟然可以接受他的触碰,他忍耐的很好。
安室透另一只手抬起来抚平阿文刻斯肩膀上衬衣的褶皱,在阿文刻斯马上要绷不住的时候收回两只手退后一步,道:“会回到犯罪现场观察自己作品的,又不只是菜鸟。”
他看似乖巧的站着,说:“阿文刻斯大人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快七点了,我知道杯户这边有一家不错的餐厅,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阿文刻斯的回应是快速走到窗台前,拽起一盆绿萝终于不负安室透所望的、愤怒的用力朝他砸过去。
这就不得不躲了。安室透揪揪头上的帽檐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