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来得猝不及防,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浓到覃时辛自己都觉得呛人。
她勉强清醒了下头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淮白。
淮白一通乱吐,把自己和覃时辛的东西都吐在了垃圾桶里,他捂着不住缩搅的腹部,苍白着面色看来,缓了好一会才理解了覃时辛的意思。
他自觉地站起,身形因刚才的反应而摇摇欲坠,撑了撑覃时辛的肩膀才站稳。才稳了两秒,他便往alpha怀里倒,“那……呕,做……呕,吗……呕……呕!”
覃时辛只能勉强维持清醒,她接过淮白自己送来的身体,抱着他闭了会眼睛,说去床上。
淮白也顾不得要去举报那个片了,擦擦嘴,捂着肚子,喜气洋洋地回了房,到那以后发现覃时辛落在后面又回去找。
每走一步覃时辛的清醒便散去几分,走到拐角处她突然伸出手,将几步之隔的淮白拉近怀里,沉沉的喘气伴着她的声音响起,跟信息素一起往淮白身体里钻。
“……这次不会深度标记,”覃时辛抱紧了淮白,理智摇摇欲坠,“只做一次。如果我没控制住,你喊我,我会停下来。”
隔着几层衣服,alpha身上的热度几乎穿透过来,深深烙在他的骨头上,淮白险些没站稳。热气在鼻息间缠绕,呕吐感与隐秘的兴奋一起窜上来,他抿了下唇,说好。
才不喊。才不。
坐到床上时alpha眼眸里的晶蓝已经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灰蒙蒙的。两种信息素交缠在一起,暴乱轻而易举地被压了下来。
覃时辛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瞧着像在发呆,淮白把被子推到一边,慢腾腾地、一点一点地坐过去。
环着覃时辛脖颈的胳膊有些发抖,他眯了眯眼睛,还是没在这种高信息素浓度的环境中吐出来。稍微动一动他就愉悦地舒展起眉心,再看看覃时辛,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他一看过去两人便会对视。
目光相缠后谁也没有移开。淮白不是第一次看见覃时辛,他认识对方在更早更早以前。覃时辛这个名字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过去。以及将来,如果事情没有暴露的话。
但就算暴露了,淮白也不觉得有什么。他已经是这样一个人了,事情如何来如何去于他其实没多大差别。
他喘了口气,停下,又继续。
汗滴自眉骨滑到鼻尖,晶莹的液体顺着白净的肌肤一路淌,摇摇坠坠地聚成圆滚滚的一滴,落了下来,在覃时辛的衣襟上晕了一小片湿痕。
覃时辛盯着淮白的嘴看。
他唇色偏粉,却仍显出几分苍白,漂亮的唇珠下有一片被抹开的白色,来自她。
个人有个人的喜好。清醒的覃时辛理解,不会去询问,现在神思陷入混沌的人却愣愣地看着那里,原先与淮白对视的眼睛顺着汗珠一路黏到他的唇上。
生存是人类的本能。个体生存,群体繁/衍。人类需要这样做,某些事就成了必需品。
分化后的特殊时期,本能会占据大脑,信息素大肆分泌,孕育后代成了首要任务。这是近乎原始兽类的本能,是不该在进化千万年的人类身体内仍然操纵大脑思考与行事的本能。大脑位于头颅,而非其他部位。
覃时辛空闲的手摸上淮白的唇,指腹在那抹干涸的白色处轻轻压了压。
淮白正自得其乐,没什么功夫理她。
“为什么要吃?”她没头没脑地开口。
淮白:“……”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但这仿若质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蹭来蹭去,敷衍地回,“想吃。”
覃时辛认真看着他,灰蒙占据着眼眸每个角落,无法清晰映出淮白的脸。
真奇怪,她想。alpha特有器官在没有与omega特有器官相撞的情况下,居然也会不受控制地泄出繁衍所需液体。明明食道不通往生腔,它去向胃部、肠道,精子无法在这些地方与卵子进行结合。为什么淮白想吃,又为什么,她会控制不住。
覃时辛想不出来。
她继续问,“为什么想吃。”
淮白这次没有理她,omega自己轻喘着,手指攥紧了可以碰到的衣料,揉成皱巴巴的一团。
动着动着他突然无法再往下往上,勉强分神看去,是覃时辛拦住了他。
对方没什么焦距的眼睛看着他,在等一个答案。
“……”
好烦。别的alpha在易感期也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