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可她的意思,我们分明听得懂。我脸色瞬间不好。
平安一把把我抱进怀里,这样就看不见我不乐意的神情了,接着道:“你还是头朝下给塞进地缝的,那地缝又隐蔽又深,堂邑夫探进去半个身子,清哥哥在外头拽着他,才合力把你们俩像拔萝卜一样拔上来的,你在地缝里待的太久了,你上来的时候脸都竖紫了。
当时你们气若游丝,我们怎么叫你们,你们都没反应,我们于是回来,找全城有头有脸的大夫都来瞧过了,都束手无策。好在花铁铁之前一门心思想要修仙,看过一些修炼的典籍,懂得一些道道儿,说你们应该是给山君吸食了精魂,叫我们且等三日,三日后,要是还不醒,就可能没救了,呜呜呜……”
花铁铁吩咐他们就先把该备的东西备下,免得到时候仓促。事情大体经过就是这样,我和柳延年已经在堂上放了两日了,今日是第三天。
为什么我和柳延年明明在无限流里经历一番奇遇,可在这个世界,事情却是这个样子呢?而且时间也出现偏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我耳边鼓声大噪,随即响起一阵喵叫声,像歌曲一样,“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中间还夹杂着啊呜啊呜的虎啸。
柳延年也能听得见,他不禁大叫一声:“什么情况?《喵喵战歌》?!”
《喵喵战歌》?还挺贴切的。刚感叹完,随着这首奇怪的歌曲,我的大脑中出现一段新的记忆,记忆慢慢清晰,情景再现。
我瞬间明白,一定是神君。哇呜,神君真是贴心又细致,做事周密又严谨,我原本还想着怎么撒谎把我们忽然失踪的事圆过去。结果人神君竟在召唤我们穿越的时候,就一早安排好了现实世界的这场奇遇,什么都解决了,根本不用我费口舌。
啧啧啧,神君果然是神君!!!
那么我们不是真身穿,而是魂穿了?只是,神君他人……猫呢?上哪去了?我伸着脖子,四处寻找,却完全没法感知神君的存在。
平安和郑清一脸茫然:“什么《喵喵战歌》?”
“没什么,我幻听了。”柳延年搪塞道。
《喵喵战歌》还在继续,脑子不断闪现新的记忆的画面,我们得救的过程历历在目,果然如平安郑清所言那般。
可是,我简直气死,那个破烂儿山君确实该死,把我们塞进地缝,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我头朝下塞,头朝下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我塞柳延年裤~裆里,塞裤~裆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我脸冲里!!!
神君,安排的这是什么?!
刚才我有多佩服神君,这会儿就有多嗔怨:神君啊神君,你既然给了你幻化出来的山君智慧,就不能多给点吗?那柳延年的裤~裆,还叫裤~裆吗?且不说他昏睡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如何被吓尿的,就说山君叼着我们在丛林里飞蹿,他衣服裤子都被树枝刮坏了,一条一条的破布绺子,几乎无法蔽体……
我的脸,那是我的脸,我的脸……
怪不得藏起来,一直不敢出来,神君啊神君,你能不能像爱惜你那些小白兔一样爱惜我,还是说当时根本没确定我能不能成功做你仆人,所以觉得无所谓?
随着《喵喵战歌》的结束,新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身临其境,简直跟自己带着意识亲身经历的一般无二。
柳延年也大有此感,不自在起来,那副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神情等同于什么都招了。
我真是靠北了我,这厮是特么真的尿过!怪不得刚才鼻尖仿佛微微带着的那股尿骚味儿,这会儿越来越浓烈。
我狠狠瞪了一眼柳延年,叫郑清和平安赶紧把那些白花花的东西收拾了,请人拉走。便慌忙跑到后院井边打水,疯狂洗脸。
柳延年不好意思的跟到后院,一边帮我汲水,一边尴尬道:“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当时魂穿了,身体不受控制嘛,可能,应该,是看到神君真身的时候吓的……”
闭嘴,这么浓的尿骚味,显然你不止被吓尿了一次,哼!
柳延年说,那山君到底心智不全,可能分不太清人的头尾,也分不清人的反正面。不过那地缝实在又宽又深,咱俩并排塞正好能卡住,要是那山君再缺点心眼儿,给咱俩并排塞进去,咱俩能直接顺着地缝掉到地心去,虽然它回头也不好把咱们挖出来吃,但来救咱们的人也不好把咱们弄出来了。
“因祸得福吧,长安你就别计较了。”柳延年又给我提了一大桶水。
我问柳延年我睡着了以后,他是怎么回来的?
柳延年说就顺着神君指的路走,走着走着,“唰”一下一道白光,睁开眼就刚才那情形了!
我们都觉得我们魂穿经历的是真的,身体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也是真的,唯一被神君幻化出来的,应该就是那只愚蠢的山君。
正当我们拍板确定,忽然又有一段新的更加清晰的记忆闯入我们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