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门派势力逐渐壮大,刍狗一名实在不雅,这才改为刍苟二字。而她们所识的南卿卿便是刍苟门的三大长老之一,专修心法。放眼整个夏禹洲,与她南卿卿对上,只要意念稍一偏移,就绝不可能生还。
“其实我也想到了,只是...卿卿也未回信”藏住心中的一缕担忧,云遥无奈开口,整个人蔫了下去。
“许是她又闭关修炼呢,不如你在玄清宫多待几日,正好也等等卿卿的回信?”上课画符的日子如同一潭死水,云遥就是突然到来的一缕新风。看着玉漓亮晶晶的眼神,云遥点了点头,
“好,我就待几日。只是可要同几位尊者讲一声?”
“我师傅近日去老君山修炼了,二师叔暂管玄清宫一应事务,我同他讲一声,没问题的!”
“这样就好,我既已来了,不面见尊长总归不合礼数,也随你一同去拜见一下。”既已定了在玄清宫多待几日,那就暂时抛却这些烦恼,好好享受才不辜负。何况这九九八十一日还有七十余天,也不急于一时。
说定了,两人便一同朝玄翊所在的小殿走去。
话说自从玄翙离宫修行之后,代管诸多事务的玄翊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且不说同天门山交涉的诸多事情,就说玄清宫中的一众杂事儿,什么两个弟子打架了,有人偷溜出去玩儿了这种小事儿,他都处理地头大。还好玄翊的大徒弟玉渊是个长袖善舞的,从旁协助了不少。
此刻玄翊正在殿中处理两个弟子告状的事情,这两个人都是玄翁的座下徒弟,玄翁说自己还有符文要研究,随他处置。
下头站着的两人方才才面红耳赤地吵了一番,此刻相背而立,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坐在上头的玄翊双手撑着头,满面愁容。
“师傅,徒儿有事需要告假两日。”只见一个瘦削高挑的男子束着玉冠,将玄清宫一身雪白道服穿得如同绸缎一般,踏步而来。他略过下头站着的两个人,毕恭毕敬地对自己愁眉不展的师傅拱手施礼。
“快快快,玉渊,你…说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玄翊看见他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忙冲过去拉着他的手去看两人写的陈情书。快快扫了一眼,玉渊知道了这两人是什么事情。
那个略瘦小些的是玄翁师叔的二代第十三位徒弟,叫做敬山,另一个略高大些的是二代第二十位徒弟,叫做敬岸。二人争吵是因为前两日玄翁的符法考试中,两人并列第一。但敬山说敬岸作弊,仗着自己身形高大,抄了自己的符文,因而不服。敬岸却说自己并未抄袭,敬山是污蔑。
二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休。玉渊踱步到两人身边,缓缓开口,“既然敬岸说自己没有抄袭,那现在就画吧。若是能画出那道引雷符,清白自辨。”
“这…”唤做敬岸的小道士面色又比方才胀红了几分,支支吾吾,“玉渊师兄,引雷符需凝神静气才能画出,我…方才才同敬山吵了一架,此刻画不出来。”
“无妨,既如此,你念个清心咒就好。”
“师伯…清心咒…我”知道玉渊是个不好对付的,敬岸转过头望向上头端坐的玄翊师伯,“莫说不会,清心咒是我玄清宫弟子学的第一课,若是念不出来,自去领罚。”
“…是”圆润的嘴角嗫嚅了几下,敬岸还是闭目念起了咒语。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就平缓了不少,连方才胀红的面色也恢复如常。只是清心咒虽念了出来,面对着眼前的黄纸还是无法下笔,他咬牙画了几笔,抬头瞟了一眼玉渊的脸色,又低头修改。
但改来改去,纸上的墨迹都快满了,引雷符还是未能画出。
“师伯,师兄!他不会,他当时就是抄我的!!”在一旁洋洋得意的敬山终于忍不住了。
“敬岸的引雷符是没画出来,但这只能说明他考试时抄了别人,但也不一定就抄的是你的。敬山,你也画一个试试吧。”玉渊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又抽出一张纸来放到他面前,看着他的脸色从红变白。
“那个…”
“懂,清心咒,念吧”玉渊做了个请的手势,敬山喉头梗塞一下,只能照做。只是没想到他连清心咒都念得磕磕巴巴,好不容易完成后,黄纸上也只落下了一团杂乱墨迹。
“师伯,我今日心绪不宁,改日一定可以画出来。”敬山跪下,声音都有些颤抖。“敬山,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继续查呢?若是由我查出来,只怕你就要被逐出玄清宫了。”
“我说…师伯师兄,我承认,当时考试时我在袖中藏了提前画好的引雷符,趁师傅不注意的时候,照着画了出来。”等敬山颤颤巍巍地说出,玉渊转头对着敬岸,“他都说了,你呢?”
“我…我是看了旁边敬岚师妹的”
“去同你们师傅说清楚吧,往后再有,绝不轻饶。”
“是”等两人快步出去后,玄翊舒了一口气,招手让玉渊来自己身旁。“徒儿呀,你是怎么知道这二人都作弊了?”
“引雷符轻易不能画出,我当时考试时,用了大半时间才画出来。这二人的陈情书上却都说自己考试一开始就画好了引雷符,不合常理。再者,近来每每考试,都是敬岚师妹为榜首,他们二人最好的名次也不过第九第十,怎么能突然夺魁。”
“嗯,有理有据,真是我的好徒儿。”捏着下巴上的一缕山羊胡,玄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师傅,那我的两日告假是否可以准了?”
“啊,那个,为师还有事儿,先走了。”没了玉渊的玄翊就像是没了翅膀的老鹰,这个节骨眼上哪里肯放他走,抬脚便要往外溜,偏巧撞上了过来的二人。
“玄翊师叔,您这是要去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