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活儿的季松安一身轻松,看着一尘不染的家具,满意的点头。
“我做得怎么样?”他满脸期待地看向江霁白,“不许说之前那句!”
看来小季同学也对模式化的回答感到不悦,两人正是在互相伤害,互相关心的模式下同处一室,竟也达成了微妙的和平。
“做得很好,谢谢你的辛苦付出。那么现在可以让我去做饭犒劳一下你吗?”江霁白无奈地哄孩子,准备午饭去。
季松安一顿操作猛如虎,本想哄江医生高兴,结果究竟是谁在哄谁开心啊?
江霁白摇了摇头,走进厨房,不成想又被拦住了。他心中有了一个不祥的猜测,谨慎道:“干什么?”
季松安热情推荐自己:“我来做,你去歇着。”
昔日的回忆在脑中浮现:“你为什么把死去的植物切成一段一段,还用火烤啊。”
一看就是个从没进过厨房的小白,还是危险程度极高的那种。
江霁白无情拒绝:“小孩子是不允许靠近火的。还有,我也没老到连饭都做不了,累了这么久快回去玩吧。”
季松安坚持道:“不行!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我不能白吃白住。”
见他认真,江霁白露出一个有些惭愧的微笑:“也不算白吃白住,我会从你工资里扣的。”
咳咳,他也不是什么慈善家就是了。
季松安:“没关系,这是应该的。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以后一定会承担起自己在家里的责任,不让你过度劳累的!”
江霁白:······
他什么时候是家里的一份子了?谁封的,他答应了吗?
两人几度来回,江霁白发现自己果然掰不动一身牛劲的季松安,他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破罐子破摔地说:“你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季松安转过头,一字一顿认真回答:“植物。”
江霁白:“······”
季松安撕开手上的牛排包装袋,这是刚刚江霁白妥协的产物。让他煎一下预制牛排,无需调味,适宜厨房新手,总比让他下锅炒菜亲自放调料要简单一些。
虽然此人技术含量极低,被怀疑根本没有上过厨房,但有江霁白在一旁时刻监督他调火,翻面,就差上手,倒也做的还行。
江霁白不禁扶额,这跟他自己做有什么区别?
不过季松安一直情绪稳定,毫无被指挥的怨气,这让他对季松安又高看了几分。好孩子,如果不是脑子不好说不通话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一心专注在自己第一次做出来的菜的季松安被厨房门的地轨绊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江霁白眼疾手快扶住他,却被他的灵活走位避开。
当江霁白回过神来时,那人已经端着盘子坐在桌前等他吃饭了。
江霁白坐过去,还是没忍住质问道:“我是什么脏东西吗?没碰到就躲?”
季松安无辜脸控诉道:“这不是你说的第一条规则,非必要情况下,不允许产生肢体接触吗?”
他戳着自己的餐盘,嘀嘀咕咕:“不让碰的是你,让碰的还是你。”
江霁白:“我说的是非必要情况下,刚刚如果你要摔倒,我肯定会扶你的。”
“毕竟你要是在我家摔坏了,我还得负责。”
抿了抿唇,舔去嘴角汤汁的季松安眼眸转了转,这样的话,就可以碰到吗?
吃过饭的季松安又恢复了活力,四处找事做,给院子里的植物浇水松土,收衣服晾衣服,江霁白回到他的沙发上看电视,眼角总能时不时瞟到那抹身影。
半个小时后,季松安被江霁白按着躺倒在床上。
他眨了眨眼睛,扯过被子遮住自己面部眼睛以下的部分,声音从里面闷闷地传出:“你做什么啊。”
江霁白笑了一下:“看你忙活儿大半天了,真是累坏了,不要让我心疼,睡觉吧,乖。”
一连串哄孩子的话语被轻松说出,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但季松安一直在家里到处闪现的话,他患精神衰弱的可能性将大大增高。
他从没如此希望夜晚来临,睡觉吧孩子,快睡吧。
季松安抗议道:“不行,我要好好表现,你才不会生气。”他扑腾着想要拱起来,正上方被江霁白盖得严严实实,难以突破。
江霁白疑惑:“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趁着他愣神的时候,季松安灵活地从他臂弯下钻出来,站在床边,俯视着坐着的江霁白:“你又是不准我碰你,又是跟我撇清关系,难道不是生气了吗?”
他咬了咬下唇,有些没好气地瞅了江霁白一眼。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勾起一个坏心思的微笑,身子一歪,倒在江霁白身上:“哎呀,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摔倒了。”
江霁白眼神微眯:“你以为我傻吗?”他伸手搂过少年的腰肢,将他带进自己怀里,季松安顺着他的动作扑到他胸前,听到了咚咚咚的心跳声,像冬天化雪时山中传来的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