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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过去线」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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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之后的月亮会一天比一天尖锐,窗外的枝上挂着枯叶,地面都是腐烂的花泥,蜘蛛网挂满了霜,冰雪的萧瑟被东风化开,街边的烤红薯每年都不缺席,但是无人在意的角落蔷薇花的花苞已经从微垂到盎然。

万嘉旅玩着玩着就困了,手机掉进了纪榆的帽子里,他蜷了蜷,这样裹在一件外套里的紧密的相贴让人特别好睡。

纪榆没有把他放回去床上,只是这样抱着他在暖灯下看着他将要考试的东西,他的手掌拍着身上的宝贝,他不会哼什么安眠的歌谣,像是抱着一朵纯白娇弱的玫瑰花。

万嘉旅睡着了,纪榆在他鬓角留下一个根本都没碰到的吻,他轻轻的解开拉链,在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的时候。

他跪着一条膝盖把万嘉旅放进被子里,他似乎蹙眉还有点儿不高兴了,纪榆不敢动,就这么跪着也没把手抽出来,等他的呼吸安稳,才把人放好。

他在夜半收拾万嘉旅的常用东西,把他洗漱用品一样一样的放好,挤得乱七八糟的洗面奶跟牙膏都一板一眼的卷起来方便他用,香氛香膏类外科黏腻的都擦了一遍。

把他的揉成报纸的试卷跟课本都展开压平,零食如草莓干他也不知道要密封。纪榆把他箱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又给他的游戏机充电宝电动牙刷都放在一边充电。

他在卫生间也万嘉旅刷鞋子上的灰,他的鞋子又多又漂亮,还总还买浅色的,但是他都一顿乱穿,穿脏了都堆在一起拿去干洗,他说他的这个这个那个那个都不能水洗,纪榆还得仔细核对每一个洗标他宝贝他的鞋子。

纪榆连洗东西都怕发出声音,探出头来确认了好几次。

等月高悬的时候纪榆站在万嘉旅的床前,犹豫了一下又睡到了沙发上。

“嗯...”夜半的万嘉旅似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他眯着眼睛左右看了看,最后抓着被子的一角,钻进了纪榆的怀里。

“纪老师,”万嘉旅闷在纪榆的身上,“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干什么,是怕我对你动手动脚吗。”

他带着鼻音,懒洋洋的。

但是这种不设防的声音最能让人觉得没有距离。

万嘉旅扯了下被子没扯动,唔了一声,纪榆把他卷进来,拉了下被子,双人大床上空荡荡的,两个成年男人挤在沙发上。

“唔,纪老师...”万嘉旅抱着他的脖颈,“你明天还上学呢...”

“嗯,睡觉了。”纪榆抚着他松软的头发,“...睡觉。”

“那你亲我一下我睡觉。”万嘉旅说话黏糊糊的。

纪榆轻轻地吻在他的发顶。

万嘉旅把腿架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纪榆按住了他的腿,“...睡觉。”

“干嘛呀...”万嘉旅接着耍无赖,“我脚冷。”

“你睡觉你怎么不脱衣服啊,”万嘉旅说,“你自己不脱算了,还不帮我脱,我要裸/睡的。”

“......你在家你也没,没这样。”纪榆感觉万嘉旅整个人都要压上来了,虽然他不重,但是他蹭得不知轻重。

“我那不是穿睡衣呢,我现在也没睡衣啊,忘了带了,这个牛仔裤,穿着睡觉不舒服,纪老师,你帮我解。”万嘉旅嗓子哑哑的,“我手麻了。”

“这个...”纪榆的手也不动,“你,你,你自己解。”

“干嘛呀纪老师,”万嘉旅眯着一只眼睛,“我最多,最多也就让你帮我打个飞机,你至不至于你这绷得跟棒槌一样。”

“不是...”万嘉旅伏在他的胸口,“纪老师,你打过飞机吗?”

“嘶,你这个...”万嘉旅睁开了两只眼睛,坏笑,“有过吗,纪老师。”

酒店的床头阅读灯暖黄,晒得纪榆的脸热,他都有点儿无法控制自己的眉头有点儿抽,“你...”

“有没有嘛。”万嘉旅赖上来,靠得更近。

“你...”

“哦,有,”万嘉旅抬着他的下巴,“纪老师,你有,但是上一次打是什么时候我猜不到,下一次打是什么时候我倒是猜得到。”

纪榆被他整个人压在身下,被他掐着下巴只能被迫看他,纪榆的耳朵在这个时候热得要命,“别...别贫。”

“你怎么不问我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啊?”万嘉旅越发不要脸了,看着纪榆舔着唇的样子还往前凑,“你快问我。”

“我...”纪榆抬手想去捂住万嘉旅的脸,却被抓住了,万嘉旅挠着他的手心,“怎么还不问我啊?啊,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纪榆觉得他有点儿没法跟万嘉旅聊这个,他说话实在太露骨了,也太没遮掩了。

“那就是我们都知道答案啊,下一次就是现在啊,”万嘉旅的膝盖跪在纪榆的腿间,往上移动直到顶住,“干嘛呀纪老师,你脸红成个烂桃了。”

纪榆现在不知道是要怎么办,只能推着他要起来。

“纪老师,”万嘉旅不让他跑,用手肘将纪榆压住,他伏下身来听纪榆的心跳,耳朵缓缓往上,直到纪榆的嘴唇。

“我尝尝这烂桃,”万嘉旅的耳朵从纪榆的嘴唇擦过,他的手掐住了纪榆的下颌,他的眼眸流转,吻上来的时候纪榆的心跳粗重,“甜不甜呢。”

春日夜间限定从耳鸣开始,被霜水压低的飞鸟刮起一阵大风,温存的吻迎来春和景明,他的手从胸口往下,握住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让纪榆的颤栗的眼里浮现求饶的神色,万嘉旅却不允许他说话,荡开的月光藏在高楼之后,第一次被陌生人揉搓脑子会到时间之外哪怕隔着布料,死鱼遇到水的时候涨热从头顶垂直到脚底,他闭上眼睛嗅闻到万嘉旅身上的味道,他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全无办法。

“纪老师,”万嘉的手攀上纪榆的脖颈,“你看起来怎么感觉这么委屈呢。”

万嘉旅喜欢看正经的人失态,隔着生硬的牛仔裤光是摩挲就感觉对面的人已经开始投降。

胆小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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