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嘉旅的漂亮是有点儿攻击性的,嘴又刻薄,幽默也是参了一点,大部分也得看他心情,但是他身上那点儿气质要是具象化的表达就是「我他妈就是渣男怎么着吧」。
磨磨唧唧地熬到下午结束,看着那大傻个端着篮球去球场,万嘉旅一伙儿直接开了急速就去了,人家刚在那站定,麻薯就往大傻个脚边砸球,“嘿还打球呢,心真大呀,万嘉旅,带糖没?”
“什么糖啊?”
“你跟学妹的喜糖啊。”
傻大个显然受不了单纯的学妹要被万嘉旅这种纯渣男骗,哐当就把球砸了过来,麻薯立马就动了手,嘴里骂骂咧咧,“我们中意友好关系都要被你搞砸了你奶个腿的,我给你一个意呆利炮!”
两群人混在一起,最后以教导处跟保安组都出动了才拉开,监控很清楚,就是傻大个才先来万嘉旅他们班挑事儿,接着就有了球场斗殴,万嘉旅属于被打了。
万嘉旅跟麻薯两人都负伤了说自己脑子痛得不行,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要是要回去修养,还得找家长带回去,他俩可不给自己找麻烦。
“算了,我爸看了肯定还跟他没完,别通知家长了,有责任我自己担,我就是胸口有点闷,”万嘉旅可怜巴巴地说,“就我自己去医院看看就行了,别给老师添麻烦了,今天的事他也不是故意的,男生打球有点事儿很正常。”
班主任本来要陪同,硬是被万嘉旅拒绝了,“我到时候拿着检查单子回来还不行吗老班。”
万嘉旅得去医院走一趟,他准备开完单子做个脑子的CT就打算去酒吧。
为了防止还得等,他给赵一舟发微信:「给我排个速度最快的ct,完了酒吧见,来他妈个女团兄弟跑出来了。」
「6」
一出来万嘉旅发现自己的车还在纪榆手上,到这会儿万嘉旅想起来纪榆了。
万嘉旅还在思考要不要去见纪榆一面,微信响了 。
1舟:「嘛呢,麻溜的,等你呢。」
masua:「定位了啊,A888,你先过去,兄弟随后就到。」
诶,先玩完再说吧,那老实巴交的又跑不了,大不了道个歉哄一哄完事儿。
跟兄弟玩才是最要紧的!
万嘉旅给赵一舟发了个定位,按住说话,“过来接我一趟,我车没在。”
万嘉旅站在校门口的角落还没抽完两根烟,赵一舟开着他那溜光水滑的小跑车来了。
万嘉旅上了车,“走着。”
赵一舟认识的全是药代,收入比医院的大夫都高,去医院都是轻车熟路,拍了个肩膀就插队做了个检查,单子还是烫的就出了医院。
“嘿嘿我靠,”赵一舟说,“宋世煜还没回来啊。”
“不知道在哪呢,这傻逼护照叫狗咬了,我估计他自己咬的。”万嘉旅点了根烟眯着眼睛说,“一会儿麻薯出来。”
“那意呆利白鬼啊,”赵一舟说,“你们这帮坏小子都能坏一块去,整个津宁就你们几个小子最坏。”
“得了吧你,”万嘉旅按着手机,“白鬼都到了。”
“你那个白鬼我记得刚来的时候是不是说中文不怎么行来着,”赵一舟说,“当时他妈都怕他自闭了,求神问药的,这种钱最他妈好挣。”
“他妈天天掐自己人中呢,”万嘉旅说,“他爸妈都学霸,不知道生个什么玩意儿。”
“这不是让你带得挺好。”赵一舟前面打着弯,前面就到酒吧了。
“去一边去。”
这酒吧万嘉旅没少来,上次带的纪榆也是这儿,叫「反应炉」,搞得跟什么实验基地似的鸟名字。
「反应炉」这三个字挂得老大,字体看起来就跟破败的得要掉下来似的,做的特别旧,晚上的时候看不出来,这半天不亮的时候看就能看见边上的生锈的钢管,而三字背后确实透明的玻璃全是红色蓝色的火线,像一块坏掉的电路板。
“走着。”万嘉旅今天穿扎染渐变的嘻哈牛仔裤,配了件苹果绿的皮外套,他只扣了立领的扣子,其他的随意的开着,他背了只海军风的小包,为此又配了个蓝白相间的毛线帽,他的头发被压住,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眼睛。耳钉坠了颗欧泊红的珠子,不规则,有点骚。
万嘉旅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吧台上有人在热场唱歌,经理过来送了酒,打招呼说一会儿让新乐队过来打招呼。
万嘉旅大开着双腿歪在沙发上,他指尖点了根烟,感觉这场子才有安全感。他打了个哈欠看手机,翻了一下纪榆的课表,又翻了下备忘,今天纪榆得去卖课啊。
妈的,还管他干什么!
赵一舟去打了一圈招呼,这兄弟在医院的时候人五人六的,进了酒吧也是一骚/货,瞧瞧这穿着金线的格子裤,灯光一打闪闪反射,上衣上的logo也够镭射的,他头上戴了个发窟,现在一脑子都在发光,他端了杯酒,麻薯也到了,这小歪果仁这时候想起来他是意大利特产了,整个扮得跟绅士似的。
麻薯时间不多,让经理今儿个赶紧让女团上来,喝点酒他们就得走。
但是女团的时间还没到呢,游走在酒吧的各路人员倒是先上来敬酒了。
万嘉旅也认不清楚脸,闭着眼睛喝就完了。
“我不能多,别明儿睡过头了完蛋。”万嘉旅闷了两杯洋的。
赵一舟说,“好看的弄几个来表演表演啊,这光摸黑喝啊?”
“你喜欢哪个?”赵一舟瞄了一圈,“那个成不成,穿亮片吊带衫的那个。”
“胸太大了,我晕,”万嘉旅贱兮兮地笑,“别了吧。”
“你晕?”赵一舟不可置信地说,“兄弟你他妈搞同性恋去得了呗,那平的,你不晕。”
“啧,搞搞也行。”万嘉旅一嘿嘿一乐。
“你别吓唬人啊,”赵一舟拧着眉毛,“你最好弄女的,你要是男女通吃的,以后这地儿你没的混,那女的现在不怕花心的,就怕同性恋,骗婚生娃守活寡,有苦那都说不出。”
“你说什么呢你,”万嘉旅有点心虚,“逗你玩呢。”
“你逗没逗我玩你心里清楚,”赵一舟的脸色严肃起来,“上次你带的那个一身穷味那个,谁跟他说话他都不太近,擦着你的腿就过去了,叫他敬酒的时候你就那手端着杯子挪了一下他就去了,你玩个骰子往后仰那会儿他就结巴,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家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是搞同性恋,你瞧瞧你爸能给你什么好果子吃。”
“没意思了啊,”万嘉旅骨碌碌丢着骰子,“玩玩吗。”
“那一桌子都是人精,大家伙儿都是混医院的,”赵一舟在烟雾茫茫里说,“别给你脑子玩混了。”
“真的服了,我还没怎么着呢,”万嘉旅不耐烦了,“来这给你万哥上课呢?你给我找个胸最大的,来玩呗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