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原清逸浅浅应声。
寻常极少人会来雅阁打扰原清逸,叶荣也是听月狐说他近来嗜血之气愈重,竟又并未去地牢,遂才来看看,刚好也有事汇报。
叶荣道:“尊主,明日便是小年夜,属下特来知会。”
苍龙谷下属众多,一般及腊月二十便会陆续休沐,值小年夜,几乎大半人已返乡团聚。留于谷中之人,或为无家者,或为轮值守卫。谷中素有传统,及小年夜团聚,以答谢部属。
原清逸虽不喜热闹,却每年皆按时出席。
“嗯,劳左护法操度。”
“是,”沉吟片刻,叶荣接着道:“今岁大小姐也在,不若......”他没继续往下说,抬眸注视前方。
余光映着后院焚焚绽放的梅林,原清逸目色平和,未及片刻便道:“我会带她一同赴宴。”
月狐捎着他的神色,自那夜后他似乎就有些了变化,却又不大说得上来。
叶荣心喜: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对了……”
过后三人又商量了些要事,月狐送叶荣出门。
此时,长宁恰巧与圆圆折回,远远见到二人,便于游廊的树荫下等候。
叶荣面含笑意:“近来尊主食得大量补肾之物,待配上明日的虎鞭酒,定会卓有成效。”
听到“虎鞭”二字,圆圆轻扫尾巴。
月狐虽知长宁偷听,却料她不懂,也未在意,边道:“那美人背景可干净?”
“自然,已训练半载,就等年关献上。”
“何种美人尊主未曾见过,也不知在药力的作用下是否能成。”
“必须得成,”叶荣摸了摸胡子:“尊主已及弱冠,寻常男儿值此年岁,膝下之子都可出门打油了,他还未尝情事。昔年倒以守纯阳练功为由,可近来他于功法上迟迟未破,许是久欲成滞,说不定行事后即可通达,纵使无效,亦不至于对他身体有害。”
关于男女之事,月狐作为贴身侍卫也提过诸次,但原清逸那犟性子,又生人勿近,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他可操了不少心。
略作思索,他又道:“可她用了那香,尊主对气息极敏感,我怕稍不注意,这没侍奉成,倒又被……”
“放血”二字月狐未继续往下说。
叶荣知他所忧何事,安抚道:“放心,她熏香已有半载,绝不至于令尊主不悦,待二人共赴巫山,尊主定能明白何为销魂噬骨。”
一番话说得喜上眉梢,明日他定要让原清逸尝尝情事如何诱人!
待二人走远,长宁方骑着圆圆继续往回走,路过雅堂时,瞧见原清逸正端坐于案上饮茶。
思及叶荣所言,她轻手蹑脚地靠过去,甜甜唤道:“兄长。”
青花茶盏泡着雨前龙井被端于骨节分明的手中,原清逸自顾吹茶,随口应声:“何事。”
话虽说得轻飘,他却是故意于此等候。
长宁粲然一笑,眉间还带着点狡黠。她轻悄悄地靠拢,二人仅隔着一桌梨花木小几对坐,她双手托腮:“兄长,你肾不好么?”
额角一跳,原清逸正要白她,又念她不通人情,定是听了叶荣与月狐的对话,他也不打算解释,只道:“很好。”
“哦,甚好,看来叶伯伯给兄长之食甚为大补,苍龙谷富足,滋补之物亦丰裕,圆圆从未啖肉,亦尚小,尾巴也不算长,该不至于拿来给兄长补身子哦。”
长宁边说边拿目光捎着他的神情。
她以为虎鞭乃虎尾?
原清逸眉头一挑,倒来了几分兴致,目光扫向她:“白虎并非普通之虎,倒甚为滋补。”
闻言,烟眉不经意拢起,长宁略作思索,又莞尔一笑:“既然兄长方才说身无大碍,料是一时半会也用不上,待我日后将它养好些。”
话虽这么说着,但她其实在想与原清逸亲近后,让他勿动圆圆当轻而易举,如今时机未熟,凡事还是顺着他为好。
瞥着乌亮眼珠子的闪烁,原清逸猜测她在暗中合计着什么,将圆圆放走?
见他未吭声,长宁忙将话头转走,梨涡浅绽:“兄长,巫山于何处?方才我听叶伯伯说你要带美人去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