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听着这话简直牙都要咬碎,什么狗屁冠冕堂皇的话,恨声道:“明明就是你们变了,安术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不甘心的看着商峙,放低姿态恳求:“商峙,他都是装出来的,你就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商峙眼底无情:“小舒,你该长大了。”
“你从来都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一直站在后面的易徽开口,一向阳光俊逸的脸上写满了对他的厌恶。
“明明一开始你们不也都厌恶他吗?那些针对他的方法还是你们出的主意。”季舒低吼着,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凭什么这些人挥挥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全都变成了他一个人在当跳梁小丑。
“那是我们被你欺骗了,相处之后才知道安术那么善良,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他。”闻?堵在飞船的入口处,抱臂依靠在门框上,耷着眼皮,面无表情。
“我的错,我有什么错?我就错在没有在他回家的第一天就弄死他。”季舒抖着手扶住墙壁站起来,咬字咬的极重。
“安术就是个虚伪小人,身体里留着肮脏的血液,卑鄙的小偷。”
季舒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安术和他对比,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要把那个私生子带回家里,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自己的一切都要被他偷走,先是父亲,然后是名字身份,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要被抢走。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通讯器,仿佛那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你给我闭嘴。”榆路向来脾气暴,听到季舒这样诋毁安术,气的额角暴起青筋,直接上手拽住了季舒的衣领,看起来就像是要揍他。
季舒被提的踮起脚,脸色涨红,他看着恶狠狠的榆路,竟忍不住讥讽的笑了起来:“榆路,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求我带你一起玩的吗?你在学校被孤立被欺负的时候,是谁帮你,不过是我看走了眼,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招招手就能掉头的狗。”
“你他妈——”榆路想起了在学校那段屈辱的时光,全都是拜眼前人所赐,他竟然还敢提。
“好了。”商峙走上前来,将榆路拉开。
季舒见状,心中惊喜,以为商峙回心转意,想要说些软话和乖巧话的时候,却听见商峙叹了口气,似是拿他的顽固不化没办法:“小舒,原本是想要给你吃个教训的,但小术心软,只要你道个歉就行了,没想到你戾气这么大。”
道歉?向那个私生子道歉还不如让他去死,他就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安术还在医院,整晚的发高烧做噩梦,你难道不会心虚吗?”易徽皱眉道。
“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只是把他赶出了家里,是他自己蠢的要死,明明知道无人区鱼龙混杂,故意往那里去,才被那些放逐者流浪汉抢劫,这也是我的错吗?”
易徽摇摇头:“你简直无可救药。”
“小舒,看来你不吃点苦头是不会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商峙语气温和,可说出的话却最是绝情:“安术因为你整晚梦魇,你也要经受这种痛苦才会知道自己有多恶毒。”
“恶毒……”季舒嘴唇两旁的肌肉神经质的颤抖着,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哭是笑,但一定难看至极。
他没想到商峙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他们其他人都可以,可为什么是商峙,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明明商峙说过会永远保护他的。
季舒看了一下飞船上的几人,明明他们才是一类人,都是永生人,生来就有高贵的基因,为什么在安术那个肮脏的普通人类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只是想向从前一样,此刻季舒心里无比痛恨,为什么父亲要把那个恶心的私生子带回家,自从他来了之后,严厉的父亲开始频繁的斥责他,宠溺的哥哥会用失望的眼神看他,连他的朋友们全都对他反目成仇。
他只是想把那个私生子赶回他原本应该呆的地方,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铺天盖地的愤恨淹没了他,凭什么那个私生子以来就抢走了他所有的东西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他甚至能想象到安术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躺在床上得意的朝他笑的样子。
他绝不能忍受安术无声的将自己当成笑柄。
耻辱!悲伤!恶心!
心脏像是被填满了湿沙子,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
“那你们想要怎么样?”季舒听见自己大喊。
季家在帝国圈子里权势滔天,这些人再怎么样也不敢杀了他,只要他不死,等到哥哥从前线回来一定会给他报仇的。
他以后一定保证会乖乖的听哥哥的话,至于安术,他一定要赶走他。
季舒将拳头攥的死紧,连指甲都陷入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