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哥哥却有事瞒着他了吗?
他心绪不宁想着还能从哪里得到哥哥的消息,父亲那里,不行,他肯定不会告诉自己,说不动还要教训自己一番,让他不准胡搅蛮缠打扰哥哥工作。
妈妈呢?也不行,她身体不好不能让她担心。
仅有的两个选择被逐个排除,还能去找谁。
季舒焦虑的弯起指骨咬了咬,发现该死的竟然找不到任何人来帮忙。
拉莫尔这群狐朋狗友,在家族里也只算是混吃等死的角色,吃喝玩乐在行,手中没有任何实权,根本帮不到他任何忙。
季舒的反常举动引起了岑知稀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漫画书,询问:“你还好吗?”
自从那天后岑知稀就成为了季舒的同桌,他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上课除了看漫画就是吃零食,每次都会从小卖部给季舒买一瓶青柠气泡水,了解他纯属于老好人的性格,季舒对他也不再排斥。
季舒想到了林亦惟说过的话,岑家在帝都也算是权利中心的一员,现在是岑谨那个私生子掌家,他把目光落到岑知稀天真的脸上。
找他帮忙呢?他那个大哥为了维持自己关怀弟弟的假象,想必不会拒绝。
季舒只纠结了一下,就放弃了这个选择,岑谨肯定会问缘由,私自追踪上将的行踪是重罪,他就算口头答应也不会真的去帮忙,而且季舒也信不过他。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需要去医务室吗?”岑知稀担忧着。
叮———
通讯器响起:【今晚回。】
是哥哥发来的消息,季舒低落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
心里想着,晚上一定要让哥哥给他解释清楚,给他道歉保证,不然就休想自己轻易原谅他。
季舒的心情瞬间乌云转晴,正想说话突然感觉到头一阵眩晕,他只当是没吃饭有些低血糖,老师在讲台上的声音此刻显得很是聒噪,他便顺着岑知稀的话去医务室。
逃课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季舒起身就准备要离开教室,却没想到岑知稀快他一步,竟然还举手打了个报告。
“老师,季舒身体有些不舒服,我陪他去医务室。”
教室里瞬间变的鸦雀无声,老师眼里有些震惊,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哦哦,好的,知稀你陪季同学去吧。”
两人走出教学楼,穿过一片花园时,季舒还是臭着脸,觉得打报告这种行为是小学生才会做的幼稚事,让他觉得很丢脸。
他黑着脸转头警告岑知稀:“你下次打报告别拉着我。”
“为什么?”岑知稀不解。
季舒看傻子一样看向他:“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学校的名声吗?恶名在外要是让人知道我逃课还打报告,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不准这样了。”季舒扬了扬下巴,语气有些倨傲。
知道岑知稀一向老好人,不知者无罪这种在季舒这里行不通的准则这次也勉强破例了。
“可你真的是去医务室啊,又不是逃课。”岑知稀一板一眼的说:“而且我觉得你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
季舒皱眉,敏锐的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嘴角一挑:“别人?他们怎么说我的?”
他压根在军校没几个认识的,也就跟拉莫尔几人逃课乱逛睡觉,至于什么测试成绩他也压根不在乎,不过为了躲避父亲的责骂,总会威逼利诱那些老师给他一个过得去的成绩。
军校里有严格的等级制度,老师也自然是这生物链里的一环,没有人愿意得罪他失去这份高薪体面的工作,往往会睁只眼闭只眼,除了塔尔那个该死的地中海。
季舒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时间去趟校长办公室了。
岑知稀想起季舒没在教室时,那些同学小声抱怨诅咒季舒的话,想起以前自己对季舒的看法也代入了那些情绪,有些愧疚。
“其实也没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真的这样觉得,身为老师却试图谋害学生,那些同学们嫉恨季舒,所以故意激怒让他出丑还差点丧命,本就是罪有应得。而且季舒昨天还帮了那个拳手,哪怕并非真心,可他也确实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季舒却嗤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仗着家世霸凌同学,欺负老师,恶毒。”他毫不在乎:“翻来覆去无非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不过他们也就躲在暗处了,跟阴沟里叫嚣的臭老鼠也没什么区别,无聊的很。”
“这次机甲事故,哥哥帮我把老师和那群人都赶出了军校,军校里其他人只会更加畏惧我,害怕得罪我,这样就够了。”
季舒深知自己一出生所拥有的特权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够上的,可这是父亲和哥哥带给他的,不出意外他这一辈子都会拥有这种庇护,这也是他的资本。
一开始学校的人都试图和他交朋友,季舒不认为是自己的人格魅力,不过就是觉得有利可图罢了,他厌恶和别人虚与委蛇,那些人连演戏都演不好,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眼里的不屑和嫉妒都快要溢出来,简直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