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兮渺摇头,“不用了,你看着东西。”
洗手间离得不远,苏婧就随她去了。
桑兮渺出来,一个踉跄,跌进男人的怀里。她想退后,胳膊被他扶住,反而和他贴得更紧。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吗,怎么喝那么多?”
她仰头,额发被水打湿,贴着皮肤,在炽白的灯光下,整张脸异常地绯红,眼睛如笼上一层水雾,湿润润的。
他低声问:“还认得出我吗?”
桑兮渺脑袋往下一栽,算是点头,“认识,嘿嘿,我男朋友。”
她外面的羽绒服因为热而脱掉了,只穿着一件收身的薄毛衣,衬出身段的玲珑曼妙。
盛时用身体挡住过往者的视线,掌心若即若离地摩挲着她的下颌,“喝成这样,难受吗?”
“但是,”她声音轻轻弱弱的,“是你调的呀。”
“我调的怎么了?”
声音更飘了:“……不想浪费。”
店里的音乐换成了久石让的《The Rain》。
像有朵蒲公英,被她的气息吹散,落到他心坎,惹来一阵来自春日的,温柔的痒。
盛时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音量说:“那,喜欢吗?”
桑兮渺看见他眼里自己的倒影,模仿他的句式:“你是问酒还是问人?”
每开一次口,就有淡淡的酒气弥散在两人之间。
醉的不知道是她,还是他了。
盛时故意说:“当然是酒,我想开家酒吧,需要你作为顾客的中肯的评价。”
桑兮渺思索片刻,回答道:“有喜欢的,有不喜欢的,但是不知道名字。”
“还在试验阶段,没来得及取。”
“哦!”她一惊一乍,“有一个我喜欢的,我悄悄告诉你。”
他配合地低下头。
桑兮渺踮起脚,靠近,用气音说:“盛、时。”
借着酒劲表完白,她又难为情了,看墙角,看脚尖,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跟那个在广场,大喇喇地问“能不能追你”的人判若两人。
盛时手掌压在她后腰,将她整个人将上托起,垂眸,在她唇上啄了下。
他当时什么也没想,只是循着本能,但看见她双眼瞪大,发愣的样子,便有些懊恼。
跟趁人之危似的。
不料,下一秒,桑兮渺搂住他的脖子,直直地亲上来。
与其说是吻,莽撞得更似嘴唇打仗。
他嘴唇一疼,皱了下眉,她理直气壮地说:“你亲我,我也要亲回来。”
盛时失笑:“不是你这么亲人的。”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那要怎么亲?”
他说:“闭上眼睛。”
她照做。
盛时略偏过头,鼻尖擦过她的,还差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他看见她撅起了嘴巴。
心里忍着笑,结结实实地贴上去。
他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呼吸却具有强烈的侵略性,因此,当他试图挑开她的齿关时,桑兮渺没有半分抵抗能力。
他也喝了酒,两个人口腔里的酒气交织,分不清谁的更浓。
唾液被刺激得剧烈分泌,被舌头搅出水声,在音乐的遮掩下,隐秘地响在这偏僻一隅。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桑兮渺浑身发软,尤其是双腿,全靠他的手臂支撑着。
她攥住他的衣角,感觉肺部越来越胀,人越来越晕。
盛时及时地松开她,她急促地喘了口气。
他忍俊不禁:“接吻的时候不要憋气。”
桑兮渺呆呆地“哦”了声。
“轻一点,不然会磕到牙齿。”
“嗯,好。”
乖得不行。
盛时诱哄道:“渺渺,再试试?”
桑兮渺还没亲到他,听见一声咳嗽。
大黑本来没想打扰这对小情侣的,结果上了个厕所出来,还见他俩在腻歪。
他从来没见过盛时这副样子,肉麻得实在受不了了。
盛时被打断,不爽地轻“啧”了声。
大黑意味深长地说:“我这是正规经营场所,影响不好啊。”
真怕他们当场天雷勾地火。
桑兮渺听了,羞得无地自容。
盛时丢了个眼神过去,大黑识相地走了。
两人没有再接着亲,盛时待她缓过来,叫了个代驾送她们回学校。
苏婧说“我去外面等你”,就先下车了,坚决不当电灯泡。
小拇指被人抓在手里,但她又什么都不说,盛时碰了碰她的手背,问:“舍不得我?”
也许是接吻促进了多巴胺的分泌,桑兮渺好像愈发喜欢他了。
可黏人并不是个好习惯。
于是她说:“除了秦芊芊,你还有没有……”
“什么叫除了秦芊芊?”他打断她,“我跟她也没有。”
是哦。
但……
“也”?
桑兮渺抿紧唇,压抑笑意,松了手,说:“我走了。”
门刚推开,盛时拉住她,倾过去,吻她一下,才说:“晚安。”
“晚安。”
盛时看着她走进宿舍楼大门,扑到苏婧身上,很激动的样子,眼角眉梢俱忍不住向上扬。
啊。
该死。
他按住唇角,哪来这么可爱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