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丛林中,几个修士正坐在树下算账。
“方才那五人中,有三人是我击退,一人是林道友牵制,一人是群嫣道友击退。”一名草草挽着发髻的修士说。
“虽是如此,你出的力最多,但眼神却不好,那三人身上麒麟符加起来只有两枚。”一身粉衣的貌美女修捂嘴笑着说。
“唉。”那修士闻言也叹了口气,“不知两位道友可否再帮我一回?”
“自然,”另一名男修笑着开口,与女修对视一眼,拍了拍丧气修士的肩,“我们既然组了队,当然要确保都晋级,长溯放心。”
道号长溯的修士连忙感激地道谢。有这两人从旁辅助,他在日落前定然能拿到足够的麒麟符。
正在他们商量好准备继续寻找目标时,头顶树上突然响起一道慵懒清朗的声音。
“冤家路窄啊,两位。”
长溯对面那两人神色陡然一僵,迅速从地上弹起来,飞剑结成两仪剑阵将树叶绞了个干净。
纷纷碎片落地,唯有树上人一席蓝衣被剑风吹起,头上雪白的缎带迎风飘扬,他却佁然不动。
“该死的,又是你!”粉衣女修面色不太好看,“你跟踪我们?!”
令绯侧躺在树枝上,手腕支着脑袋,闻言无奈:“我都说了是冤家路窄。”
“既然你们已经分完赃,该轮到我了。”
群嫣紧紧地握着灵剑,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长溯,大声道:“长溯道友,此人心思狠毒,且一路跟踪我们至此,其心可诛!”
长溯面色凝重,手指抹过左手手腕,一柄朴素长剑随着他的动作被抽出。
“我不一定打得过他。”长溯说。毕竟对方在树上躺了这么久,他们三个都没发现。
群嫣与师兄对视一眼,师兄朗声给长溯打气:“你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我和师妹从旁给你掠阵,此人身上麒麟符肯定不少,正是打瞌睡送枕头的好事。”
长溯眼睛微微发亮,战意瞬间升腾。
令绯看了那两个搅屎棍一眼,便见他们默不作声向后退了几步,看似准备掠阵,估计连逃跑路线都规划好了。
怎么这么熟悉呢。上次这两人也是抛下同门师弟逃之夭夭,要是令绯有心杀人,估计那师弟这会儿都过奈何桥了。
“你们俩真是缺德啊。”令绯忍不住感叹,那叫长溯的潦草修士摸不着头脑。
“莫听他胡说!长溯道友,我们上!”群嫣大声道,装模作样地结起剑阵。
长溯当即神色一凛,手中长剑裹挟着飓风般狂暴的气团,几乎瞬间抵达令绯脑门儿。这不过是广为流传的狂风剑法,剑修大都练过,不过此人使出来别有一番威能。
“噹”的一声金属脆响,长溯凝重的神情和蓝衣修士脸上的平静对比鲜明。他心间不敢放松,对方的剑术他从未见过,且犹如山岳来倾般势不可挡。长溯后背渐渐出了一层汗。
“两位道友,我恐不是此人对手,……?”他急促地传音,然而身后空无一人。
令绯看这人实在老实得可怜,不由得提醒:“他二人早就丢下你逃跑了。”
长溯神情呆滞:“不,不可能啊,我们还一起拿了许多玉符,他们不可能就这么……”
说到这里,他渐渐也明白过来,就是因为麒麟符已经到手,那两个人才会如此毫不犹豫丢下他跑路。
他人虽然呆,但不代表别人可随意欺骗他!
“让开!我不和你打了!”一道雪亮的剑光闪过,令绯长剑却仍旧向他攻来,不依不饶。
“把你身上的麒麟符都交出来!”见长溯被逼得面色涨红气喘吁吁,令绯剑尖搭在他脖子上,开口就是匪里匪气。
一只雪白猫咪从他胸前兜袋里探出小脑袋,细声细气地“喵喵”几声。
长溯眼前一花:这个人竟然抱着猫和他打架?而且自己还输了?
他听到的是可爱猫叫,然而令绯耳朵里却是大汉怒吼:“神主威武!把他锤进地里叫爹妈!”
令绯:“……”
这猫真的太诡异了。
“我没有多少玉符,你干嘛不去追他们?他们有十几枚。”长溯怂恿道。
“先把你的交出来。”令绯不会放过一丝民脂民膏,剑尖在长溯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长溯指间悄悄从储物袋夹出一枚符篆……
几息过后,原地出现一个被捆成粽子揍得鼻青脸肿的人。
令绯点了点手中玉符,将钉在长溯眼前的剑抽出,轻啧:“倒是不少。”
他把唔唔哼气试图挣脱的长溯扔到草丛里,洒出一把白色药粉,循着药粉落得多的地方追了过去。
茂密的丛林中,一男一女原本已经松了口气,谁承想面前骤然出现一道剑光,将他们乘坐的法宝飞梭劈成了两半。两人狼狈落地,恨恨地盯着那漫步而出的蓝衣修士。
“究竟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们!”姓林的男修拦住准备出手的师妹。
“这话说得,”令绯笑了,“难道这里不是试炼?放过你们,那我怎么晋级?”
“况且,我很讨厌你俩。”令绯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