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出去玩,出去玩……”
顾钰揽过沙发上闲着没事看书的爱人肩膀,抽走碍眼的书本,取而代之稳稳落座在怀中,“你陪我。”
“我在家陪你。”环在那人腰间,脸蹭上面前柔软,于芷落点点头。
“啊——”顾钰哀嚎,“你刚刚看手机,现在在看书,才没陪我。”
“那,聊聊天?”
“不好玩。”顾钰摇头,一门心思游说,“上两三个周末你在加班,出去啦——陪我去逛夜市好不好,走走路,看手机不方便,看书也不方便,你就是我的啦。”
“我想和你一起去玩,想好久了~”
“好,好……”
对这种话,真的毫无抵抗能力,哄一哄于芷落的脸就红了,像飘在天空,迷迷糊糊换好衣服,就改变主意,跟那人出去玩了。
“出发!”
“嗯,出发。”
走走逛逛,细浪碎波,海上明月,走着走着就坐下了。
像旁边对对小情侣般,依偎在粗糙的大石块上,视线划过粼粼波光的海面,于芷落连着几天想不明白,也不愿找外人查自家爱人,不尊重,不好。
她试探着道,“我听说……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说。”
“嗯?没事,你说。”
顾钰发出声音来示意自己听见了,静静地等着她憋屈出下文。
心里还是存留着些许介意,想着也没有憋的必要,说出口来,于芷落还是感到了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不自在,况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我好像听说,很多人都喜欢你,给你送花。还……”
一阵清风拂过海面,卷破了垂落的月影,顾钰虚撑着脑袋,片刻眨眼间,点点描画整斑驳的月色。
我知道,她的朋友们总喜欢起哄这个,传出去不意外,默默回应道。
知道这是个说开解开心结,增进感情的好时候,她支起边耳朵,恨不得细细搂住、攥紧、揣摩出字词语调间的种种模棱两可的变化,还没等脑子里的小印刷机飞速转起,身旁话少的人又习惯性地将话题带进沉默。
担心起沉默寡言的芷落,会不会再次开口时,想着失礼一挂的事,便不由得得再次陷入沉思,准备出好的中场开场白,才又慢慢开口延续叙述,顾钰语气柔和地询问道:“还有呢?”
于芷落本就不在了不知所措“小年轻”的年纪,虽然跟顾钰聊天间到重要时,惯常心里先排练再三,但这想法属实是多虑了,不过也引得不喜欢将人话落地上的她开口。
“夸你是‘万人斩’吧。”
“我……”于芷落犹豫道,唇齿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内心的酸涩与困惑,或是自卑,想让人了解,却又盘算着不愿接受“破窗效应”的带来的结果,白白让心上人看低。
过了喜欢吃飞醋,患得患失的年纪,可心灵深处的需求却仍然存在,着急、不满足、渴望着,还不止,许许多多。
她总觉得未显露的部分自己像是这个外表看起来,强大女人的残次品,特别是谈恋爱后,这种感觉宛如魔盒里锁不牢的千年老妖,舔着血色尖牙不时传来声声奸笑。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这哪里算的上什么问题,陪伴着从头到脚,由内及外种种不足残缺的可怜自己,便更有自怜自爱的机会了,不是吗?
定是得趣了,不然怎么忘不掉呢。
舔舐它,靠近它,莫名的燥热擂鼓声动,下下砸陷,哭喊、泪水、绝望,过往的浓烈在鼻尖酸胀,下眼睑处沉重了许,是水,流下了。
你想着多摸摸点,眼睛用力挤挤水却没了,闭上眼,双手抚面,鼻尖的湿气温润,寂静里,只听见呼吸的器官在滋滋作响。
疲惫,可精神与肉的共振令人着迷,脖颈肩间泛凉汗毛牵拉着肌肉颤抖,宛如高/潮来临前的问候般,流/出汩汩温热的羊水,将丑陋与美好尽数包裹在无忧的子宫,暖阳照面,品到了丝着海水的咸味,你哭了,水流了。
美好的浓烈的情绪链接,不再是深陷在钢筋水泥里克制安分的人类,倒像是退回成了骨髓里埋藏的头野兽,月圆夜,风摆摇。
暗淡夜色,没人注视评判的时候,她会时不时搂抱出“可爱”的各色缺陷,肆意选择各色刀斧划剁开,像是把伤口上的痂小心翼翼地整片撕开、冲水、贴上,沉醉地欣赏粉色肉块上的血丝,静待开花般期待着感染时汩汩流出的黄脓,泛着臭气的黏腻肮脏液体沾上指尖,要是能做成戒指就好了,可是宝贝的流金黄钻石,不便宜。
咦——脑子转到一半,水浪在膝前荡漾起碎碎声响,刹那间共情能力消解,理智回笼,巨大的抽离感,攥紧她的下巴逼着大脑扯下喧闹的杂碎,破烂般丢在了一边,
矫情~多大的人,咯咯噔噔的。
一个激灵,潜藏的浮动情绪如水般已排解留在了身后,于芷落回过神来,转过头来,忽然注意到爱人温和期待的目光,如丛林里浮动的萤火虫般,点点飞进了她的心里,她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
抱欠,我走神了。
“是不是在想,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笑话我是个‘虽然被很多人追,但却像块石块砍不动的’,我听起来像是个很挑剔的人,但我们的感情,嗯,交流的,却一直如此,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