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内心的笑意,牵起嘴角,泪水留不下,她仿佛看到了,以后美满生活的模样。
和她。
“我真走啦。”
没回头,那人向后摆摆手,嘴上笑着,心里不定怎么开心着,催促道:“快去,快去。”
怕吵醒“孩子”,想安安稳稳过二人世界的两人,开好空调,到客房过夜了。
紧紧挤在床上,十指紧扣,沉默流动,夜色渐深,全然没有睡意,只有更深的渴望,爱人的眼里似乎深沉着,似乎是故事的味道。
于芷落试探,“时间有点晚,你愿意……”
“我愿意。”顾钰抢答。
“听一听我的故事,我第一人称版本的。”爱人偷笑着,将后半句补充完整。
“嗯。”
于芷落不适地回忆,咽了口口水,思绪逐渐清晰,“我的妈和爸,在一起不是爱情,纯属是没办法。我妈家里逼的,包办婚礼,接了婚,就按部就班要小孩了。”
“后来呢?”顾钰心疼问道。
“后来嘛,放心,都过去了。”
于芷落轻掐,爱人气得发红的脸安慰道:“我生物爹,请大师,只想达成那种目的,不在乎因果报应,积福那些。但是家里阿嫲还是心很诚的,阿爷死后,她就是家里最大。”
“听到我爸大师说过些,关于我的命格不错一些话。对小辈下手的事,还是得慎重,也不光彩。”
“呵。”于芷落冷笑,“就私下里又请了几个她信的大师,顺便家里小辈都给看了看。”
“堂姐,就是于跃堂姐,她家里靠得住,大概不知道这一段。”
“既然要改,何不能将手头能掌握的姑娘一起改呢?一次过,方便。”
“据说大师很多,天南海北的齐聚一堂,把大堂都占满了。那些男的看完个个叹气,说我们家阴气太重,不好不好,太养女子。
阿嫲吓得着急得快要跪下来求人做法,说多少钱都没问题。还挺有意思的,据说乱成了锅热粥,只可惜没能亲眼看看活笑话。”
顾钰心疼,又上手揉了揉爱人绒绒圆脑袋。
没事的,于芷落摇摇头,安抚爱人
,“家里长辈都没想到,竟然没一个人敢干,都摆摆手,连声道,不是钱的事儿,难,太难。”
“眼见阿嫲快哭晕了过去,一位大师起来安慰,说家里长辈的善业功德厚,养得女子个个运势很是不错,这几个,隐隐约约,有凤姿哩。
在玄学方面,几乎没有被拒绝过的嫲嫲哭着,反驳说,古人说了,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再说给这些女人占着运,嫁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出去后岂不是家门不旺了!”
“都说是看着命太好了,又太硬了不敢碰,相连着,更不敢贸然掺和进其中因果。这时,其中一位想了个好办法,说是这个运,虽然难以人为直接大改,但是祖辈肯定不会不保佑正根儿孙的。
等过个几年发现自己看漏把儿了,就改回去了。或者嫁了外人,谁家祖先还保外姓的人。”
“可阿嫲还着急个不停。他叹了口气,然后又说,现在世道大变了,女的除了没把儿,可以当男的使了。小男儿向来爱玩,大器晚成,也不正好好让这些这些女人先顶一顶。
现在小时候好好教导她们去辅助哥哥弟弟,长大之后反正哪个女人不出嫁,等到了时间,运气转过去了,家里产业位置也空出来了,岂不正好。”
“阿嫲还不放心,说要是她们嫁人,带走了自家的运怎么办?
另一个连忙捧起她的话来宽心,她们嫁走了,还真的能成别家人了不成。非亲非故的,谁傻了,真认她们的做自家人,不就图个方便,能生娃,到时候人老了丑了,男人不喜欢了不还得靠娘家。”
“到时候生不出儿子,儿子不争气,还不是等着她们这几个哥哥弟弟的儿子养老送终。这天下有哪个女人不知道得靠上个男人的道理。
据说那次阿嫲给了那几个很多钱。事后不放心,天天睡不好觉,挨个挨个求人问哪个寺庙灵,挨个挨个的,大捐香火钱,求神仙显灵。”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那么值钱。”于芷落冷笑道。
顾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爱人……
“后面就结束了,毕竟我还有价值,阿嫲没真让大师给我,做那些事……
顶多唬唬我的生物爹,表面上得过去。私下里给我们把这个故事翻来覆去的讲,教导我们感恩,帮扶长兄幼弟,记着娘家……”
“抱抱。”
像是打了场硬仗,卸去了全身力气,侧身导入爱人怀里。
“那……吃‘那些东西’呢?”
“没办法。”于芷落笑得惨淡,“吃不死,也逃不掉,就只能认命服下了。”
顾钰搂过她,一下一下拍着肩膀,替她舒解火气。
于芷若气声疲惫的补充道:“然后……”
“然后?”
“我从来不信他们的屁话,一群吸血鬼,等一有机会,我就离开了。留下来的大姐她们,现在掐着家里的产业,那些人要想让她们把吞进去的肉吐出来,不容易的,不太可能。”
顾钰万幸的感叹,“幸好逃出来了……”
于芷落把玩起手中喜爱的红色卷发,“唔,比这个更好一些。”
“我是走出来的,当着他们的面我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的。”
顾钰叹了口气,胸口出发胀的疼痛漫上肩头死死压下,“终于过去了……好重。”
“是啊。”
于芷落终于笑了,释然的看向窗外高悬明月,笔直矗立高楼,仿佛是位位保镖,守在身前,抵挡腐朽污浊的压迫,“当时如此,现在他们更没有抓回我的能力了。”
“我长大了,我走掉了。”
她勾了勾爱人的手指,“我活的很好,很开心。”
无法言说的心疼凝在眉间,顾钰不知该如何安慰,注视于芷落眼睛,小声道:“我在。”
“一直陪我吧,钰钰。”于芷落依恋顾钰身上温度。
顾钰郑重点头,头发一炸,可爱得像只小猫。
“一定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