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那个被人惦念的白家四郎白桓正带着一队人马巡视军营的外围。
对于上面的种种举动,他心中有个不是很好的猜测,或许他的父亲也参与其中。
而他的烦心事不止这一桩。
不远处四个穿着半甲人押着个身着布衣的男人走了过来,那个前面领头的名叫王五,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离得老远就喊着:“头儿,不出你所料,这孙子就躲在那寡妇家里。”
白桓下马走向那个穿着布衣低着头的人,他的声音明显压着怒意:“逃兵的下场你是知道的,给我一个理由。”
那张仪表堂堂的脸,原本就犹如一块坚冰,望而生寒。现在更是黑如锅底,看得人大气都不敢喘。
王五暗道不好,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那个被抓回来的逃兵按在地上。壮着胆子开口说:“头儿,人已经抓回来了,现在还没人知道。”
“张平,你也认个错。”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死在战场上也就忍了,可是死在监军的手上,太不值了。
而跪在地上的张平梗着脖子不说话。
“回答我,为什么?”白桓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一夜醒来就不见了。幸好发现的都是自己人,如若上报,现在怎么还会问他理由。
趁着巡视外围,他派人去外面搜寻。找了好久都不见人影,各条道路都有人把守,如果他跑出去早就被人发现了。
他也是忽然想到这男人在这附近有一个相好,是个经营茶棚的寡妇,于是派人到那里去找,还真找到了。
看着这人梗着脖子不说话,他更生气了。军队自有军队的规矩,他现在的样子,自己就算想保他当这件事没发生,这个张平也不会配合自己。
“你想死我不拦着,但你不能连累兄弟。”
听到兄弟这两个字,这个男人哭出了声,他终于抬头看着白桓说:“我也不想啊,可是她怀孕了。我不能死啊……我死了,她又成寡妇了……”
“校尉就放我一马吧!您不知道,我来着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可是要打仗了啊,我不想……”
张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王五一巴掌扇在后脑上:“娘的,贪生怕死的小人!”
说完又踹了一脚将张平踹倒在地,然后又补上好几脚,一边骂道:“你这孙子,老子踹死你,非把你打醒不可。”
“那寡妇喂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你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了。”一边骂着一边踹。
王五忽然间的暴怒都是演的,白桓清楚得很,他想救那个男人,他动手了,自己就不能动手了。
“你说她怀孕了?”白桓伸手,让王五去到了一旁。
“四个月了。”倒在地上的男人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笑了。
就连军队中的大头兵都发现了情况不好,这里的事情又能瞒多久呢。
“张平,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是和我回去,还是想死。”他看着地上的人,声音冷冽。
士兵们都看着张平,他们自然是希望他选择留下来,留下来逃跑的事情就不予追究了。
张平摇头闭眼:“杀了我吧。”我不想杀人了,我的孩子就快出生了,我不想……
白桓的手放在刀柄上,几次想要拔刀,终于放弃了。最后他转过身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王五松开他。”
“傍晚回营点名,发现走失了一名军人。”说完白桓上马,“你还有两个时辰。”然后带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王五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目送白桓的张平,松了一口气。这也就是自家校尉心肠好,要不然早就杀了张平。
张平看着白桓的背影,磕了一个头后,立刻跑了回去。
夜晚,韩柳絮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有声音,是男人。
手伸进床下,拿出一柄匕首,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有很多人,没有要进入房间的意思,可是韩柳絮依旧不敢放松下来,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奓毛的猫,随时都会伤人。
声音越来越近,韩柳絮也慢慢的将自己的呼吸放缓。她不知道这群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现在只是在求他们不要发现自己,不要知道这个房间有人。
人声远了,他们进了药房!
他们在药房的期间有人说话,声音很轻很轻,他们也在放轻脚步声。这群人可以称得上是训练有素,服从命令听指挥了。
清晨,韩柳絮顶着不是很明显的黑眼圈走出来。药房的东西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配的伤药韩柳絮也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
至少表面上来看是没有少什么东西,至于有没有多出来什么东西,那就要慢慢的检查了。
苏木打着哈气来的时候看到韩柳絮站在门口向药房室内看。他处于好奇也学着韩柳絮向里面看。和平时一样啊,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于是问:“韩姐姐,你在看什么?”
韩柳絮早就知道他来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她害怕这里现在有人在盯着,刚刚的检查没有很细致,也只是在做每日一次的例行检查。她怕她检查的仔细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