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和白三郎到的时候,还有一封信同时送到她的手里,是静月和苏叶苏木写的信。
但是也有不愿看到的人,比如沈大夫。沈大夫的出现让韩柳絮很害怕,一个想弄死自己的人,现在自己还活着,这个人会放过自己吗?如果是自己会放过要杀的人吗?不会的,甚至还会想尽办法杀死对方。
沈大夫看到韩柳絮还笑着说:“没事就好。”
“托您的福,平安无事。”韩柳絮很佩服沈大夫这种人,明明背地里想尽办法弄死你,可两人见面,还能平安相处,甚至还能露出为你好心疼你的神情。
如果沈大夫活在后世,凭着演技,各种影帝应该能拿到手软。
沈大夫伸手拍拍韩柳絮的肩头,笑着说:“今后是个有福之人。”
韩柳絮在与长辈聊天时用了大家惯用的招式,笑。
白四郎这几日,日日拉着自己的兄长游东都,这不仅让韩柳絮觉得不对,白夫人也颇有怨言。
韩柳絮路过白夫人的身边时,听到她和身边的人说:“四郎长大后,也就没有再缠着那人过,他们怎么又搞到一起了?”
白三郎对待这位弟弟倒是友好很多,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算是缓和了这对名义上母子的关系。
白夫人,她是个四十岁保养得当的中年人。为人也是好的,对待下人也很是随和。韩柳絮想到之前的种种传言,感觉有些违和。这日白夫人让管家将白四郎房中的年轻的娘子通通换成了男子,却没有理会白都督身边的莺莺燕燕。
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也不能将她和凤翔那个命人打死侍女的大娘子联系在一起。
“夫人,四郎这年轻气盛的,身边总是要留个人的。”管家不是很理解,这大户人家的郎君谁身边没个通房。
“留着宠妾灭妻?”白夫人平平淡淡地反问。
管家顿了顿,这宠妾灭妻可不就是白都督年轻是做过的,那时眼前的妇人过得并不好,这是这些事情与他一个下人有什么关系呢,他惶恐说:“夫人说笑了。”
白夫人却笑了,她看着白泉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能让四郎像他的父亲一样。”
白泉没有说话,他没有资格插嘴。
门外的人现在做不到淡定。
比如现在的韩柳絮在门外很尴尬,这些事私密的事都是主动往她的耳朵里灌,她避都避不开。手里的账本忽然间就有了重量,她现在无论怎么做都不合适。更何况他们聊天的主人公白四郎也同她一样站在那里。
今天她是来送账本的,到了夫人的房间外正好遇到了白四郎,韩柳絮打了招呼后就听到白夫人在交代事情,她自然不会进去。可好巧不巧的听到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尤其当事人之一就在自己的身边。
韩柳絮感觉到了白四郎不友善的目光,就将账本交到他的手中,嘴里说着:“我今天不知怎么耳鸣,怕是夫人交代下来的事情听不真切,误了夫人的事情。这账本还是四郎代我交给夫人吧。”
这个声音很小,但是韩柳絮知道白桓是可以听见的。
账本交给白桓后,她飞快地离开这里。
看着韩柳絮将账本交到自己的手中后,飞快地离开,好像自己要吃了她一样,难道是自己刚刚的那个神情吓到她了?
等到白泉从里面出来后,白桓进去将手中的账本递给了自己的母亲。白夫人看着手中的账本忽然想到,这个账本是由那个医女送来的,怎么在自己儿子的手中。
“这账本怎么在你手里?”
“门外遇到了韩娘子,你们在里面说话,她不敢进来,我就顺手拿了进来。”白桓解释说。
韩柳絮白夫人之前确实有听说过,也曾经见过,没可能因为刚刚的谈话不进来。她看着自己儿子那种冷脸,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她是被你吓得不敢进来吧。”
“怎么可能?”自己和韩柳絮也算熟悉,在军营遇到那么多次,她怎么可能会怕自己?
看着儿子如此自信,白夫人不由得笑出了声,她指着自己儿子:“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谁会信你没生气。”
被母亲说的白四郎有些不自信,其实刚刚自己也有这个念头,只不过被自己掐断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自信了……
“总遇到的这些事,究竟是我作还是我倒霉啊!”让在床上不由得感叹。
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是白家现在是新贵,总是要在各路高官显贵门前长脸的,这等家事也不好外传。其二白都督现在还是惹得不少人眼热的,若是被人知晓年轻时的荒唐事,免不得被人在御前说一说。
自从来到白家,她的人生从一条笔直看得见未来的路变成了现在弯弯曲曲还有无数条岔路。
但是白夫人的意思很是值得注意啊!宠妾灭妻,还不让自己的儿子步入后尘。之前在凤翔的时候没有关注到白夫人与白都督的关系,这些事情总是记住的,总不能在这件事上触了霉头。
以后要和白家的这两位郎君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被牵连。
静月以及苏叶苏木写给她的信,她已写好了回信。恰好有人回凤翔,她送了些钱请他帮忙将信送回。
在去送信的路上,遇到白桓。于是这封信还没有送到送信人的手里就被眼前的人抢走了。
韩柳絮愣住了,她看着白桓手里自己的信,问:“四郎这是做什么?”虽然她是知道的。
“信里写着什么?”虽然拿到了信,但他没有拆开。
“日常问候。”
白四郎看着她,看到了眼中对自己的防备,还有一丝警惕?
“有些事情……”
“我这几日耳鸣,管家告了假,重要的事情怕是听不清,也希望四郎能谅解。”韩柳絮抢先说话。
“……”她以为自己是来找她问罪的?家中的那些事全府上下有谁不知道?白桓想说的话被堵在嘴里,最后只能干巴巴说一句,“那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