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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世间事,死生散尽,爱欲别离。因执其念,身炙业火。寥寥无尽……生如浮世匆忙客,投身三界火宅中。还要身似一点红炉雪,散作人间照夜灯。何其疯癫,何其痴妄。”
沈清祠终于倦然地阖上了眼,未放开抓着她的手,只安静地轻缓呼吸着,不再言语。
谢温晁知晓,此时此刻无论自己说些什么,都于她无补。她性子向来锋锐,在对待她自己时更尤为尖利,即便手握着刀要划得血肉模糊,她也只有更用劲,绝没有放手的份。
伤人都不及伤己更深。
可她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沈清祠?”
谢温晁用稍许疑惑的嗓音唤了她的名姓。
沈清祠将她的手抱在怀中,鼻尖轻嗅,抵住额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殿下对我还是未了解到这般程度,才在此刻惊异万分。”
谢温晁轻轻摇头,却道:“我都知晓。只是有时疑惑……”
“什么?”
沈清祠好心情地眯着眼问道。
“青山外松云野鹤,燃冰祭雪,天下万重。”
“……何处留你?”
谢温晁低低垂下眉,挠挠她的掌心,有些叹息着说。
沈清祠却无一丝多想,弯着唇不假思索道:“你。”
谢温晁顿了指尖,良久,才温温笑道:“我吗?”
沈清祠安心阖着眼,齿间玩笑又亲昵似的,轻咬她的指节,磨着牙。
“你若要留我,心上一隅,我亦即可安居。你若不留我,青山万里,我皆无处可去。”
谢温晁心有不敌这般坦荡心意,指节传来的尖牙利齿细微摩挲触感更引得心底一片悸动,微红了耳后,终于,抿着唇浅浅笑了起来。
“我若留你,你便答应?”
——“自然。”
沈清祠舒展了眉眼,不等她话音落下便接上了话。
“只你知我珍重。我这般惊才绝艳之人,你怎能不留我?”
一一回答完后,对于她这些过多的多余问题,沈清祠稍有不满地轻哼一声,齿下加了些力道,尖利的犬牙便愈乖张。
谢温晁吃痛地轻吸一口气,却没有分毫挣开,便任由她那般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