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叶宁还是打了退堂鼓,她立马转了话头,改成:“你为什么和顾枫在一起。”
言霏根本不喜欢顾枫,她答应顾枫追求的原因也很令人好奇,足以代替那个问不出口的问题。
叶宁摩挲着言霏的手背,等待着言霏的答案。
言霏看了叶宁的脸色,叶宁之前说没有准备好,现在主动发问,看来做好心里建设了。
言霏理解叶宁,毕竟顾枫不是别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她当时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答应的顾枫。
言霏和顾枫是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都是朋友的朋友,当时她只觉得顾枫是个单纯的男生,年纪比她还小一岁,大家都在同一个城市,每次朋友聚会几乎都会碰上顾枫,次数多了言霏就开始怀疑,是顾枫特意制造偶遇,但毕竟顾枫没有表白,她不好捅破,只是刻意拉开俩人的距离。
可顾枫好像不太理解言霏的用意,最终还是表白了,言霏当然拒绝,甚至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段来吓退顾枫,直到无意中,知道顾枫和叶宁的关系。
当时的言霏还认为叶宁脚踏两条船,认为叶宁欺骗自己,对叶灵珊的威胁和侮辱怀恨在心,言霏觉得这是一个报复她们母女俩的好机会,就答应了。
言霏要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叶宁,势必牵扯出分手的事情来,这件事情还需静待时机,所以她告诉叶宁:“反正我也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好像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关系,如果必须要找一个人在一起,顾枫是一个较好的选择。”
这话不是临时编的,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听到这里,叶宁若有所思,问:“那之后呢?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不和他在一起了,因为婚前财产协议?”
言霏抓着叶宁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十指相扣,说:“当然不是,是因为你,我没法爱上别人,但会无数次爱上你。”
叶宁听了这话老脸一红,她知道话里有哄她高兴的成分,可还是忍不住开心。
叶宁挠挠鼻梁骨,拍拍言霏的肩膀,转身去关灯:“很晚了,睡了。”
“等等,”言霏拉住叶宁的胳膊,叶宁回头,言霏问,“你问了我半天,我还没问你呢?”
“问什么?”叶宁有点心虚。
言霏:“我是你交往过的人里做得最好的吗?”
叶宁咧嘴笑道:“当然不是。”
说罢,“啪”的一下把灯关掉,钻进被窝,任由言霏怎么闹腾都不再说一句话,把言霏气得声音都带哭腔了,一晚上都背对着叶宁。
实际上叶宁根本睡不着,听到言霏的呼吸声变得沉重,她就知道那人睡着了,她坐起来,打开那一侧的灯,靠在床头。
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事,跟言霏在一起能让她心情放松一些,可到了午夜还是难以入眠。
坐了十多分钟,有困意,但一闭上眼睛又睡不着,无奈之下,只好出去客厅,从包里拿了一颗药,吃了药才勉强睡着。
停药不到半年,叶宁还以为她再也用不到了。
*
已经十一月底,晨起已经很冷,叶宁还是要坚持跑步,言霏跟在叶宁后面,她对昨晚叶宁的话耿耿于怀,一早上撅着个嘴。
叶宁要求言霏必需跑完五公里,她在终点等言霏跑完,拉伸后,再一起回家吃早餐,早餐是用电饭锅煲的粥,还用清水煮了两根玉米和虾,还有鸡蛋。
叶宁把鸡蛋剥好,把蛋黄挑出来,放在言霏碗里。
言霏冷哼一声,阴阳道:“这恐怕不是你剥得最好的鸡蛋吧!”
“还记着呢?”叶宁哈哈大笑,她弯腰起来,捏捏言霏的脸,宠溺的说,“有只小狗生气咯。”
“什么小狗,你才是狗。”言霏把脸摆向一边。
叶宁立刻起身到言霏的那边,抱住她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是小狗。”
叶宁把言霏送到公司,她就直接回了家。看到叶宁进门,黄阿姨急着要去准备吃的。
叶灵珊则蹲坐在池边喂鱼,她问叶宁:“今天不用上班吗?”
“黄阿姨,您就别忙活了,我就跟我妈说点事儿就走。”叶宁是笑着说的,但叶灵珊觉得叶宁来者不善。
叶灵珊问:“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谈。”
现在是上班时间,公司大小事都离不开叶宁,叶灵珊代为管理公司的时候就差住在公司里了,她对叶宁要求严格,自然不能让她懈怠。
“必需现在谈。”叶宁很坚定,颇有一种飞谈不可的逼迫感。
“说吧!”叶灵珊把鱼料扔进池子,所有的鱼都张大嘴等着,家里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池鱼。
叶宁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黄阿姨,说:“您确定要在这里谈吗?”
俩人来到书房。
叶灵珊大概猜到叶宁想要说什么,所以当叶宁摆出那些照片时,她并不惊讶。
叶宁:“妈,你早就知道我和言霏重新在一起了?”
叶灵珊拿起其中一张照片,抬起手臂放在远处,打量了一会儿说:“妈妈不是要阻止你的感情,只是不希望你被骗。”
她把照片放下,语重心长道:“孩子,想想她曾经对你做过的事,不要被她迷惑,你不是她唯一找上的人,照片上的人也不是。”
“您怎么知道?”听到自己的母亲如此形容自己所爱之人,叶宁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快捕捉到母亲话里的信息,问,“那则不实婚讯也是你做的。”
叶灵珊:“我用不着做这些手脚,顾氏的订婚典礼,就算在国外,我也能听到些风声。”
“妈,”叶宁把照片收起来说,“我今天过来不是要求证什么?也不是来追究这些是不是您做的。”
叶灵珊抬眼看叶宁,她表情平静,但手已经牢牢抓着轮椅把手。
叶宁:“我只想告诉您,我和言霏重新再一起了,我不奢求您能接受我们的感情,但求您别干涉我们。”
叶灵珊:“你这是请求还是警告。”
叶宁朝叶母鞠了一躬说:“是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