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泽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就好比一款甜点，一旦赋予了一个浪漫而久远的故事，价格自然翻了好几倍。”编剧大人莞尔，仿佛捕捉到齐琪局促的动作和小细节。

“水木先生，刚刚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钱我一定会努力偿还……”齐琪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立场，希望对方能够理解，“我不知道当初你选我的理由，但是实不相瞒，之前我出过一场意外摔坏了脑子，现在很多事情仍然想不起来。因此这场戏，我确实演不了，也演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您老总不会让一个脑子不好使的人出演主角吧？

“六只青蛙多少条腿？”

“二十四条。”齐琪越来越搞不懂水木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此人讲话和思考问题的方式似乎是跳跃性的，常常上一秒还在讨论某话题，下一刻便转到另一件不相干的事上。

“你真的摔坏脑子了吗？”水木泽眉梢微挑，白皙的手掌放下青瓷雕花茶盏，缓缓移到齐琪的右肩。

“你的坐姿端正典雅，行走时想必也英姿飒爽，说话语气很有古人的感觉，这些都是你独特的优势，如今很多名演员也未必具备这样的优势。你所欠缺的，只是感情。演绎一个角色，是需要投入感情的……而你，并没有动情。”水木泽的声音仿佛涓涓细流，混合着掌心的微凉，一点一点沁入心底。

“这个理由，足够么？”

齐琪一怔，反应过来时对方的手已从她的肩膀上拿开。

动情？

他的意思是让她喜欢上尹东凯？这，这怎么可能！

“你可曾，爱过一个人？”水木泽像是随口问了句。

“没有。就算有，也忘了。”她的单恋不可言说，更不可能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

“那你是幸运的……” 水木泽说道，“爱无望，伤别离。求不得，永孤寂。若你爱过，就会明白这种痛苦。”

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光滑细腻的边沿，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齐琪总觉得此刻的水木泽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