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沂按了按太阳穴,将烟头摁死在烟灰缸里。他看见应歌凤跟周天钰起身准备走,于是也站起来,叫道:“凤哥儿。”
应歌凤回头,便朝傅景沂笑了笑:“三爷。”
毕竟是旧相识,傅老三曾也帮他不少忙,不能当做不认识。
傅景沂走上前,寒暄道:“凤哥儿,许久不见你了,近来好吗?”
“当然好!”应歌凤满面春风,脸颊红润饱满,不能说好,简直是大好。
傅景沂背在身后的手捏起了拳头,说道:“皓棠却是不好。”
“哦?”应歌凤闻言眉头一挑,问道,“他怎么了?”
“皓棠病了,前几天才从德国医院回家。”
“是么。”应歌凤揉着周天钰的手,又放在自己脸颊上腻一腻,冲他笑,“小钰,我看咱们自己的香粉就是比日本的好,摸着真滑。”
“是啊。”周天钰看了眼傅景沂,他的目光仿佛是朦朦胧胧,像罩着一层水壳子,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应歌凤跟他说过,傅老三就是这样的,老奸巨猾的狐狸,要提防。
“凤哥儿,你有时间就去看看皓棠,他很念你。”傅景沂道。
“得空我就去瞧他。”应歌凤一眨眼睛,微点点头。
正准备走,傅景沂迈一步,拦在他面前:“凤哥儿,做人可不能这样没有良心。”
应歌凤眼睛一眯,露出挑衅的笑来:“三爷您还是管得太多。”
这时,卫兵的枪抬起,顶在傅景沂胸膛。傅景沂不敢动,也没有再说话。
应歌凤绕开他走了,带着周天钰。
傅景沂看他们的背影,好一对□□无耻的奸夫。他冷笑,把卫兵的枪慢慢推开了。
这天下午,傅景沂就去了西山的小别墅。辜皓棠正卧在榻上抽大烟,身边一个穿着薄纱肚兜的小倌儿替他搓烟泡。
头一抬,脸上泛起讨好的温柔的笑:“三爷。”
傅景沂瞧着他,觉得他跟应歌凤有点儿像,但没有应歌凤漂亮。不过都是卖身的婊子,也没有区别。
“景沂,你来做什么?”辜皓棠问道,“那头有信儿了?”
傅景沂将小圆顶的太阳帽一摘,叫小倌儿挂在衣架上,说道:“费了好大的周折,总算把他弄死了。”
辜皓棠闻言便猛一睁眼,浓睫毛底下射出两道锐利的目光,他笑起来:“老三,我总没有白交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