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一家人除了祁爸整整齐齐出现在医院,祁框誉刘娜娜在陪着马笑笑抢救,祁宁陪着纪伯雄处理伤口。
检查过后中间最严重的部分需要缝合,医生拿着碘伏给纪伯雄伤口消毒,后面打麻药开始缝针。针线拉扯着皮肉来回游走,纪伯雄没什么感觉,祁宁看的头皮发麻,眼睛死死跟着银针。扶着纪伯雄肩膀的手不自觉收紧,仿佛那针插进自己的肉里。
突然纪伯雄回头看他,作为伤者反过来安慰他:“你别紧张。”
祁宁狡辩不承认:“我没紧张啊。”
医生哈哈笑起来:“哈哈哈小伙子,你都抖起来了还嘴硬,我第一次见家属比本人还害怕的。”
纪伯雄也跟着笑起来:“他就是太担心我了。”
祁宁听完后不说话了,纪伯雄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紧张他岂不是正常。
祁宁担心问:“医生这留疤吗?”
医生:“这伤口比较深,肯定会留疤。待会给你开个祛疤药,尽量不给你留疤。”
祁宁:“这需要忌口吧?有具体清单吗?”
医生:“忌辛辣海鲜烟酒少熬夜多休息。”
祁宁:“医生,我哥这伤口多久能恢复?”
医生:“他体格子好,恢复的快个把星期就可以。”
祁宁:“医生…”
纪伯雄右手拍拍肩膀上祁宁的手让他安静一点,这孩子好吵。
纪伯雄:“你去外面坐着,我弄好就出来。”
祁宁委屈地看着纪伯雄,后者警告示意门的位置在那赶紧滚。
祁宁垂头丧气转身来到门外的等待区椅子上坐下。看不到纪伯雄后他的表情就复杂起来。
如果今天不是纪伯雄不顾危险过来救他,那在这处理伤口的就是他自己了。他那个父亲还当自己是那个小孩子嘛?任由他打骂。如果不是为了那最后一点公司交接,祁宁早就把这一家子送疗养院去了。
这次回去祁宁要让祁爸还有刘娜娜知道,自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吴下阿蒙。退下来的老头子就该在家老老实实颐养天年。
还有一点祁宁想弄明白。纪伯雄到底是为什么来救他呢?是真心不忍心看到自己受伤,还是因为保镖这个身份?如果是前者,自己应该是高兴的。如果是后者,…自己也应该高兴,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尽职尽责的保镖,钱没有白花。
但自己并没有感到很开心是怎么回事。
思考下来祁宁发现自己是希望纪伯雄真心来救自己,而不是为了钱。
他希望纪伯雄喜欢自己,想清楚这个答案后祁宁想抽烟冷静一下。明明之前说过拿钱包养不走感情的是他,现在要求纪伯雄真心的也是他。自己不愧是奸商,既要又要的本性改不了。
那自己呢?喜欢上纪伯雄了吗?祁宁有点迷茫。他回忆起少年的那个白月光,脸已经记不清了。但那份安全感转化成的悸动现在都还清楚感知到。
他看上纪伯雄的第一眼就是他也有这份悸动,那这好像不是喜欢,只是想占有。占有纪伯雄,也就重新占有那份悸动
但是今天,纪伯雄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那份悸动又出现了。比少年那次强出百倍,祁宁那一刻心跳快的的要从嗓子里跳出来。这一刻记忆里的白月光消失了,他的视线里全都是纪伯雄的影子。
“没有,我没有喜欢上他。我喜欢的还是那份安全感。他的□□。今天换个人来挡在我面前,我也会喜欢他。”祁宁眼镜片后的眼睛冰冷没有神采波动,宛如一潭死寂的深水。没有任何活物可以打破水面。
纪伯雄出来后看到祁宁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小板凳上,小模样怪可怜:“宁宁,走回家!”
听到这句宁宁,祁宁立马抬起头点头“嗯”了一声,快步跟上了纪伯雄。生怕慢了一步。
这边母子俩同样坐在手术室门外,刘娜娜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脸色很不好看,祁框誉也没好到哪去,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刘娜娜暗示过医生直接流产,但祁框誉和马笑笑并没有结婚,祁框誉没有签字资格。马笑笑也清醒着,并强烈要求保胎。这让刘娜娜一家脸色都非常难看,除了马笑笑这个母亲,没人期待这个孩子。
责怪的话已经说了太多,刘娜娜也不想像个老太太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地来回说。现在需要的是解决办法。
刘娜娜撇了一眼祁框誉问:“这孩子你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