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发脾气或者想和我吵架,先脱掉身上的制服,它在我心中亦是神圣不容玷污,所以不要穿着它做出格的事。”
“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夏微宁自嘲一笑,“吃的亏太多了,所以不想再吃亏。”
“今日对我百般讥讽,难道这就是夏小姐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盛先生这话错了,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之前还把我当坏人抓过呢,感谢你曾经帮我,我不会忘记,会另寻机会答谢,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不能因为你帮了我就可以随便控制我。”
盛淮洲不由得笑了,“你分得还挺清。”
“那是当然,人情不好还,时刻得记着。”
这边两人言语中还未分出胜负,郑睿已经挥手高喊:“淮洲,快过来换衣服。”
原来是盛淮洲带队负责安全演练,确保学生安全,说话间他们已做好防护,只待演习开始。
两名保安头戴面罩假扮歹徒,手握铁棍,骑着摩托车突然冲进校园,见人就挥棍。
“啊啊啊……”
“妈妈,我要妈妈。”
“救命呀,救命呀。”
……
耳边充斥着学生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虽是演习但哭声是真实的,恐惧也是真实的,眼中的绝望感亦是真实的。
看到一个个崩溃的稚嫩脸庞,夏微宁心中并不好受,但她也知道演习对孩子们成长是有利的。
一个歹徒转进人群中肆意挥棒,学生们吓得四处逃窜,部分教师上前与歹徒搏斗,其余教师将学生护在身后,夏微宁周边都是学生,她只顾着安慰受惊吓的学生,全然没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盛淮洲率先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急忙高呼提醒,“小心。”
话音刚落,棍子重重砸在夏微宁背上,她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击倒,脚下踉跄,嘴角溢出重重的闷哼声,表情痛苦不堪。
那人下了重手,她感觉背上的骨头像是断了。
演习没有下真手的,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咋会真打呢?
夏微宁死死护住身旁的孩子,瞥了一眼歹徒就知道是谁。
原来魏战又放出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
既然如此,就给他加点码,看向盛淮洲的方位,她嘴角浮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夏微宁全身心保护身旁的学生,并没有选择还手,魏战又在她的背上砸下两棍,还不解气,这次对准她的脑袋。
夏微宁感觉到了,头皮开始发麻,心中抱怨盛淮洲怎么还不到,实在不行她只能自己出手,心中默默倒数,盛淮洲终于在棍子落下之前赶到,她心中松口气。
盛淮洲几下将魏战制服,身后的警察都已赶来,学校教职工也参与到学生的安抚工作中。
“你怎么样?送你去医院。”
“不用。”夏微宁从他手中夺过棍子,眼中带着满满的杀意,嘴角却笑容绚烂,直直走向魏战。
“你,你干什么?”魏战见她这样竟有些怕,说话都不利索,“你别胡来。”
夏微宁不屑冷哼,讥讽道:“真是一个软骨头。”
她不顾所有人异样的注目,高高抡起铁棍,面无表情地往魏战身上砸,一下又一下,脸上没有半点起伏,那样子就像捶打一滩猪肉。
看到魏战痛苦倒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夏微宁终于有种报复成功后的成就感,她把这么多年的恨意、恐惧都倾注在手上,全化成棍子砸下去的重力。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这还是那个柔柔软软的夏老师嘛,那力气堪比成年男子。
夏微宁只庆幸拳击没白练。
盛淮洲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夺下她手中的棍子,将人扶住,“够了。”
夏微宁身形不稳,牢牢抓住他的胳膊,依靠他的力量站稳,目光似火,直直盯着他,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我是在自保。”
她眼中的决绝和恨意刺痛了盛淮洲,却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数次受到的伤害让她只能做出如此选择,此刻的夏微宁就像石头缝中长出的野草,坚韧不屈,所有强硬外表都是她自保的方式。
郑睿领人将魏战带走,老师们安抚受惊吓的学生,谁承想演习变成真实的,好在学生没有受伤。
盛淮洲手一直扶着夏微宁,“能走吗?送你去医院。”
“能。”刚走两步差点摔倒。
“上来。”盛淮洲弓着腰,“背你走。”
夏微宁有些犹豫,“不用了吧。”
“你背受伤,背你是最好的方式,快点。”盛淮洲怕她不肯,解释道:“你别误会,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我要对得起身上的制服。”
嘴硬心软的人啊。
“我才没有误会。”夏微宁趴在他的背上,手臂轻轻下垂,“盛警官,麻烦了。”
盛淮洲带她到医院,拍片子做检查,折腾好久,医生建议让她住院观察几天,方便养伤,夏微宁不愿意。
“用不着小题大做。”
“姑娘,自己身体还是多上点心。”医生将检查报告交给她,“背上的伤需要经常换药,如果家里可以满足不住院也行。”
夏微宁思忖片刻,问道:“住院的话护士可以帮忙换药吗?”
“可以。”
“好,那我选择住院。”
盛淮洲帮她办好住院手续,就她击打魏战的行为进行问话,处理好才离开医院。
夏微宁就这样得到了几天假期,开启在医院养伤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