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佐助。”
*
不知道从哪来的蓝雪花填充满了玄关柜上的花瓶。
一朵朵的小蓝花盛放着,被门带起的风惊扰,颤动着。
佐助跟在卡卡西身后走着,思考着该如何在对决上应对对手。
肩颈上的黑色咒印隐隐发烫。
可更令他担忧的是若阳昨晚说过的话:
“明天,我会告诉你真相。也会给宇智波,一个交代。”
他催促着卡卡西快些行动,跟着他来到比试的现场。
宇智波若阳并没有对中忍考试投入太多关注。
与身旁的四代目风影寒暄几句,若阳在一尾人柱力和宇智波佐助开始交手以后,还是皱了皱眉,有些想喊停,又被台下卡卡西一个眼神阻止。
但佐助手中的雷切的雷光溅射出时,宇智波若阳还是瞥了一眼观众席上不易被人察觉到异状,吩咐暗部终止比赛。
迎着风影含糊不清的目光和大名们疑惑的目光,他从座椅上站起了身。以风影未能察觉的速度将他一把甩在了场上,地面凹陷,尘土飞扬。
佐助被卡卡西迅速带离了场边远离波及,银发的上忍憋了太久,也疑惑了太久:“他到底要干什么?!”
风隐村的忍者警惕了起来,举起了武器。
但尘埃散去,风影取下了残破不堪的斗笠,露出了大蛇丸的面孔。
“木叶叛忍大蛇丸?他怎么会在这里?”
“风影大人呢!”
没有人为他们解释这个问题,只有宇智波若阳手中凝聚起雷光,眸中运转起写轮眼。
令人牙酸的雷鸣之后,大蛇丸已经浑身焦黑又中了幻术,僵硬地立在原地。
观众席上尚未来得及展开的术已然闭合,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看着场上中央一身白色御神袍的五代目火影。
“诸位。”
宇智波若阳摘下斗笠露出笑容:“很抱歉耽误大家一些时间。但是…”
他的目光瞥过台上镇定自若的三代目火影、不属于自己直系的两位火影顾问,以及讶异的大名、姬君。
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这场本该安排在中忍考试后充作调剂的‘审判’似乎要提前了。”
三代目的神色一变,目光向角落看去,果然看到了被押的志村团藏。
昔日的老友狼狈不已,脸上却依旧是不服输的倔强。
“初代目构建木叶是为了保护木叶的每一个忍者,每一个平民。这里是每个人的木叶,我们平等地拥有生与自由的权利。”
宇智波若阳敛眸望向角落:“关于宇智波以及忍界的许多疑案,我才疏学浅,又是小辈,自认为做不了判断,因此,希望能够得到大名、历代火影大人的指示,听到所有人的声音。”
荒谬
什么历代火影大人?
他想要干什么?
三代目凝视着场上的大蛇丸,心中突然升起不妙的预感。
以宇智波若阳的感知,他应该早就发现那时大蛇丸假冒的四代目火影了吧?
他的预感是对的。
眼睁睁地看着暗部押来关押着数十个白色人形不明物的木制牢笼。
被幻术控制的大蛇丸结起了印:“秽土转生!”
他收集了不少的身体组织,抓捕了一些生命力旺盛的白绝,等的就是今天。
体内尾兽的查克拉被源源不断地供给给大蛇丸,数个棺材拔地而起。
从中露出了木叶初代目、二代目、山椒鱼半藏的面庞。
而剩下的…
团藏愣神,那是包括他父母在内的,志村一族的忍者。
宇智波若阳单膝跪在了初代目与二代目的面前,第一时间向睁开双眼的两位火影解释了缘由:“我是个小辈,理应没有批判如师长一般教导我们的团藏大人。因此,想请您二位和三代目大人做出裁决。如果从净土上惊扰了两位,我深感抱歉。”
扉间皱起眉看着他那双血红的象征着宇智波一族身份的写轮眼,又看了看他手中拿着的火影斗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宇智波若阳轻声笑了笑,朝着山中亥一招手,要他将自己的意识与在场的所有人连接在一起。
“那么,团藏大人,请上前一步来。你的罪状,让我想想…我们先从木叶白牙说起吧…”
一条又一条的罪状。
无论志村团藏在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说了什么样的话。
宇智波若阳会挑出他想要展示出的志村团藏记忆,给所有人看。
从各地捡来小孩,甚至是杀戮抢来孩子、实验台合成孩子,让他们加入根部。
诱导山椒鱼半藏,挑拨杀死“晓”的领导弥彦。
在战场上隐秘地抓捕宇智波和各种拥有血继界限的忍者、普通人,与大蛇丸一起研究实验。
千手柱间的遗体、千手扉间的遗体,通通被他送上了实验台。
权利交换、利益交换。
泄露情报、导致很多忍者小队死伤惨重。也许是为了什么血继界限,也许是为了写轮眼。
九尾进攻时挑拨宇智波和木叶,间接害死四代目火影试图上位。
秘密抓捕五尾,试图操纵五代目火影。
人体实验愈演愈烈,将写轮眼移植到自己眼睛上。移植装有十双写轮眼的“宇智波”信的胳膊。
与云隐勾结试图获得白眼研究。
操控五代目火影,屠杀宇智波一族。
连三代目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这其中,他只知晓一部分。
佐助后退几步,几乎站不稳摔倒在地。一双猩红的眼旋转着万花筒的痕迹,死死盯着团藏。
罪人!
就是因为他!
初代目大人早已经看不下去,眉宇间隐忍着怒火和悲哀:“宇智波灭族了吗?”
二代目的眉头越皱越紧,却始终一言不发。
不远处志村团藏的母亲红着眼眶被父亲搂在怀中安抚。
而观众台上与场外围观者的声音则越来越大:“杀了他!杀了他!”
他们也许是平民,也许是忍者。但志村团藏的所作所为早已经是在践踏他们的生命。
他们每喊一次,团藏的脸色就颓唐一分。
可笑的愚民不了解他的良苦用心,他自认无罪,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宇智波若阳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耍了些小手段,让团藏发出声来:“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有的谎话说久了,不一定骗得过别人,但一定能骗得过他自己。
“这混蛋。”
日向日差咬着后槽牙。
“志村团藏!”
团藏的父亲不敢置信地吼着:“我教你忠义勇信,你到底学会了什么!”
二代目一把将手中的资料狠狠砸在了地上。
白纸纷飞,也慰不平死去的如此多的冤魂。
什么为了木叶?
除了他交与的警惕,他所做的所有事中,有多少不是出于野心?出于对权利的肮脏渴望?
他原本是为他的徒弟骄傲,并且放心地将木叶教给他们的:“日斩,为什么不制止?为什么包庇?”
三代目也一同跪了下来。
可是这还不够。
宇智波若阳面上平静的笑意褪去,抬起头,露出迷茫的神色:“初代目大人,我以为,我们每个人都是叶片,木叶就是树,是我们的根基,我们的家。每个忍者、每个普通人,都爱着这棵树…可是,宇智波不是木叶的叶吗?”
“宇智波,不是木叶的宇智波吗?”
他看似在询问初代目,却是在质问千手扉间。
“既然当初选择了接纳宇智波,为什么不选择相信?”
“并不是不相信宇智波,只是警惕宇智波斑…”
看着迟迟说不出话的大哥,扉间接过了话茬。他信任宇智波镜。
宇智波若阳却将视线转向了被秽土转生的志村一族,神色淡淡:“是吗?”
“你千手一族之中,有没有出过叛忍呢?”
你瞧。
初代目脸色凝重:“扉间。我将木叶的所有人一视同仁,我们之间没有族与族的限制!”
狭隘的种族主义。
狭隘的恨。
无论千手扉间是怎么想的,可他教给的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的居然就是如此。
为人师者,却没有器量。
为顾问者,一心计较个人各族得失。
为火影者,有能够为木叶献出生命的觉悟,却被私心拖累。
宇智波若阳依旧疑惑,只是这次,他的目光转向了二代目:“初代目大人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叶。我们的权利与义务对等,我们尊重并珍惜每个生命。权利不应该属于我们每个人吗?为什么要建立暗部?二代目大人?火影的判决真的对吗?为什么火影一个人的言论能左右木叶所有人的意志?为什么暗部能够强制执行?火影的权利应该有这么大吗?”
“我们每个人都是叶片。为什么根部胆敢称自己是木叶的根?木叶的根基,不应该是所有死去的英雄?所有为木叶贡献了一份力量的人吗?”
“什么人敢自称是对树木无比重要的根?什么事见不得光,要躲着所有人进行?”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志村一族,对上那位父亲愧疚的眼神:“您来告诉我,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志村团藏的面色死灰。
他一直以来奉行的,支撑着他的便是他的信念:他所做的都是对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但是这一切,被他的父母、老师、同伴彻彻底底地否定了。
自私又可耻的老鼠,怀揣着肮脏的野心,打着大义的名号,吮吸着同伴的血肉。终究见不得光。
他的同族不想在死后被浇上污名与脏水,甚至呐喊起来,要求罪人志村团藏与志村一族剥离,自裁谢罪。
扉间缓缓举起了刀,却被志村团藏的母亲接过刀柄。
一声闷响。
人头伴着四溅的血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