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座别墅的所有权现在已经归梁景仁了,至少房产证上是只有梁景仁一个名字。
陈默拉着行李箱走进客厅环顾一圈,扑面而来的空气中夹在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一种…家的味道。一切都没变。
他松开手,没忍住还是到门廊处换上拖鞋,只因不想让外来的风尘仆仆的气息污染里头的空气。
在一楼客厅、厨房和餐厅转了一圈,没过一会儿,陈默来到二楼。
陈大祥居住的主人房在二楼,梁景仁和陈大祥领证后独住的客房也在二楼。
陈默的房间在三楼,他的房间最小,但他在别墅所独享的空间最大——因为整个三楼都属于他,包括三楼书房和书房里的一张台球桌都是他的。陈大祥很尊重他的私人领域,没有他的允许,陈大祥也不能踏足三楼。
哪怕如此,陈默还是给自己的房间专门配了门锁和钥匙。
当他来到自己的房门前,丝毫不意外地看到门锁换了,变得崭新发亮。
四年前,他把自己锁在里面,外面是又踢又喊的梁景仁。那时锁就已经被踢坏了。
不过,当陈默按习惯拿出收藏许久的钥匙插到锁孔里,他再一次吃惊了——门锁换了新的,但对应的锁胆和配对的钥匙还是跟以前一样的。
房间不大,柜子都贴墙放,陈默只站在门口就能把里头的东西全看清。
他的东西都没有变动位置,但房间却十分干净整洁,估计是清扫别墅的清洁工受到了特别嘱咐。
“你难道觉得我会感谢你吗……”陈默扶着门把手喃喃道。
也许是突发奇想,陈默决定在国内逗留几天,这样他就可以找以前的同学、朋友叙叙旧,顺带告别。为了方便行动,他心想,来都来了,那就在别墅里暂住几天吧。
行李箱虽没装几件衣服,但陈默刚开始还是为图省事将它摆在了一楼,现在他又得下去一趟将它搬上来了。
当陈默拽着行李箱走到二楼楼梯口时,他放下行李箱停了下来。
他看向除主人房之外的房间,然后轻轻推开行李箱,朝那扇不上锁的房门走去。
拧开了——果然还是没锁。
陈默走进房间,在脚步缓慢移动时,伸长的手臂末端,手指在曾经每天都堆叠乱糟糟衣物的双人皮质小沙发靠背上轻轻拂过。
他转过头,眼前是一张一米五的极简风的欧式风格大床,床柱却是突出的四根中式红木。
床脚矮的那一边的左柱在某天晚上被一根皮带捆住,皮带另一头连接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的脚脖子。
男人的双手被沾满香水味的白衬衫绑紧,因酒醉而熟睡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四肢有三肢不得动弹。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戒了酒。
“噗嗤~”
陈默笑了,一只手挡不住两边嘴角地偷笑。
他牢牢盯着身前这张床的眼睛也在笑。
如果卢卡斯看见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会吸气、咧嘴、捂脸,并发出有史以来最狠辣的吐槽:你是不是偷偷杀人分尸被警察盘问然后无罪释放啦?
“明明就是你的错,”陈默坐在床边抚摸那根被踢过无数次的立柱,“谁让你说话不算话,不来参加我的生日会……”
“我明明……那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