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灵此刻眼神迷离的盯着地面,大脑中一片空白。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感觉那个东西就近在咫尺,可伸手怎么够也够不到。
“满满,你好生休息,母亲就不打扰你了。”
她没说话,只是木讷的点头。
夫人很纳闷,今日的满满怎么这么沉默寡言。
就算失了忆性格也不可能会变啊。
害,兴许是生病的缘故吧。
她一边走一边想。
小亭内只剩下纪灵和名叫蕊儿的丫鬟。
蕊儿试探的叫:“小姐?”
纪灵还是没有理。
半晌,她抬头,问:“你是?”
“奴婢是蕊儿啊,是贴身伺侯您的,小姐真的不记得了吗?。”
确实不记得了。
她现在都没有搞清楚是什么情况。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有刚才声称自己母亲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抱歉,是有点记不得了。”她带着歉意回道。
蕊儿只是惊了一瞬,随即迅速的反应过来。
她耐心的给小姐介绍起来:“小姐,您名唤沈满,是这沈府唯一的嫡女。您的父亲是当今丞相——沈承明。”
“您的母亲是当朝太傅的女儿——江兰姝。”
纪灵听到沈满的名字,有些的恍惚。
总觉得自己不该叫这个名字。
“奥,对了小姐,您还有一位未婚夫。”
纪灵刚喝进去的水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有点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有未婚夫?
蕊儿轻拍她的后背。
“小姐您没事吧?”
纪灵摆摆手。
好些时,她开口问道:“我有未婚夫?”
“是啊,就是林府家的长子林之容。”
她要晕了。
她现在对沈府没印象,对这白给的未婚夫更没印象。
真的要晕掉了。
…
两日后。
纪灵的身体已经彻底痊愈了。
“给父亲,母亲请安。”
经过蕊儿这两日的恶补,她已经了解了所有。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笑了一下,慈祥的说:“满满的病可好了?”
“多谢父亲关心,已经好了。”
纪灵的端庄有礼让沈父有些适应不过来,毕竟他的女儿曾经很是顽劣。
上到女扮男装与他人打架,下到上树掏鸟窝,在京城活脱脱一个小霸王,很是不让人省心。
如今这副作态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沈父就权当她是长大了吧。
说道长大,这让沈父不由的想起林之容。
他试探的问道:“既然好了,不如你和林家那小子的婚期往前提提?”
为什么试探的问呢,因为每当提起婚约时,纪灵恨不得把家掀翻。
沈父心里也没底。
在他以为又要迎来一场风暴时,却听见了意想不到的回答。
“女儿都听父亲的。”
沈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红了眼,假装摸了把不存在的眼泪。
他的女儿终于想通了。
真是长大了。
沈父激动的站起身来,语气中是难掩的开心:“好,待为父和你林伯父商议完,你们便成婚。”
“是。”
沈父和沈母都为她早日成家而感到开心。
纪灵却站在一旁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小姐,您不开心吗?可是因为林公子?”
二人在外面逛着。
不开心吗?她没觉得。若是说开心,却又笑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自从落水后就变得这样。
总感觉心口处堵得慌,难道是生病的后遗症?
但她还是回答:“没有。”
“玉桂糕,好吃的玉桂糕。”
听见吆喝声,她心头一颤,不自觉的被那个卖玉桂糕的摊子吸引。
“老板,来一份。”
“好嘞!”
跟在她身旁的蕊儿疑惑起来,她家的小姐不是最讨厌吃这些东西了吗,今日怎么会……
“您拿好。”
纪灵接过玉桂糕,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小块尝了起来。
味道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吃过。
在她准备尝第二块时,一俩马车失控的朝着她撞开。
她好似被钉在了原地,腿脚早已发软动不了。
但她还是努力往旁边挪。
可惜是徒劳。
她紧闭双眼,接受命运的审判。
过了良久,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睁开双眼。
就瞧见马背上坐着一位儒雅的男子,是他跳到马背上控制住了失控的马儿。
男子见她没事,迅速的下马将她扶起来。
纪灵看清眼前人,脱口而出:“林阳容?”
男子一愣,问:“你叫我什么?”
纪灵也愣了,自己为什么会叫他林阳容啊?
就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蕊儿及时出现解救了她。
“小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蕊儿将纪灵上下全身扫了个遍,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蕊儿行礼道:“多谢林公子救我家小姐。”
“没事,阿满是我的未婚妻,保护她是应该的。”
纪灵明白了,眼前的人正是她那白给的未婚夫。
真是尴尬哈。
她打着呵呵,“林公子,我家的阿花快要生了,来日我必定登门道谢,告辞。”
说完,急忙拉着蕊儿跑了。
玉桂糕掉了一地。
蕊儿想,小姐找的理由也太蹩脚了吧,府中哪来的阿花。
林公子看着掉一地的玉桂糕,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