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口谕,珍常在揭露丑事有功,着晋为正六品贵人,珍贵人身上有伤便不必起来谢恩了。”
待众人都走了后周幼檀就忍着疼把刚刚额角上的药擦了下来,又叫纸鸢重上一遍。
……
珍常在前脚在皇后宫中受了罚被陛下抱回宫,后脚便封为了贵人。
这皇帝是什么意思满宫都看了个透彻,而皇后也抱了病说是免了几日的晨昏定省。
周幼檀身上的伤不重,她跪习惯了如今好的也快,也没得什么风寒。
大好当日便被皇帝点去侍寝,俨然是复了宠还隐隐有更上一层楼的样子。
这日下午闻祈身边的太监便又请了这位近日新得宠的珍贵人去了九华殿。
周幼檀到时便瞧见了九华殿外还站着一人,走过去近瞧才发现这人是崔常在。
崔常在身后的宫女端着一屉点心递给景林。
“这是我亲手给皇上做的,劳烦公公带进去给皇上吧。”
崔常在说着便拿了银子要贿赂景林,景林是皇帝身边的人,定是不能叫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贿赂走了,他拒绝的干脆。
“崔常在,陛下下了旨意不叫奴才收各宫做来的点心膳食,常在还是别为难奴才了。”
“那...还请公公进去通传一声,我进去请个安就回了。”
崔常在不死心,她还是要将银子塞给景林,景林却后退了半步,那银子便掉了下来,刚好落在了周幼檀的脚边。
“公公,陛下可在?”
崔常在瞧见了周幼檀先是不情不愿的请了安,随后便抢先一步回道。
“陛下忙得很,没时间见你,你回去吧。”
“我问的是景林公公,不是问你,崔常在这入宫前的规矩都学进狗肚子里了?”
周幼檀近日都被闻祈有意打扮的格外华贵,再加上她是宠妃,此刻发起难来格外的有威仪。
崔常在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一点悔改的样子都没有。
“就是没时间!”
她说完,纸鸢便一巴掌打了上去叫她闭了嘴,周幼檀皱着眉不想跟这个没脑子的多加纠缠,又瞧向了景林。
“陛下可在?”
景林静静地候着珍贵人收拾了崔常在,才让开路迎人进去。
“陛下正等着贵人呢,天寒地冻的贵人快些进去吧。”
崔常在这下是看出这哪儿是陛下没空,就是明摆着不想见她,她刚刚还挨了一耳光,现下便委屈的落了泪,哭哭啼啼的却也不敢再跟景林说什么,只能带着自己的侍女先走。
周幼檀进九华殿时,闻祈正坐在书案前批折子,他下意识皱着眉听见动静又抬眸看向了来者。
“以前倒是不知道你脾气大。”
他在殿内将殿外的事儿听得一清二楚,看着周幼檀后微勾起唇。
“怎么没戴昨儿朕新赏你的那对儿耳坠。”
周幼檀走至人书案前行了礼。
“太过招摇,嫔妾不敢。”
她也不知这闻祈近日抽什么风,动不动就给她赏赐颜色亮堂的布料和惹眼华贵的钗环,还叫她好好戴着,若是不戴还会像刚刚那般一样问她。
闻祈让她起了身后朝着人招了手。
周幼檀走到他身侧后,便自觉地拿起了砚台上的墨块磨墨,却被猝不及防的捏了耳垂。
“朕喜欢你戴那耳坠,明日戴上了再来。”
.....
周幼檀借太后一事算是彻底成了闻祈手中的利刃,闻祈为了大计也不避讳的宠着她,时不时就召见她入九华殿陪侍,虽然还是相互试探,但也是各取所需了。
二人甚至还有着一种惺惺相惜的意味,若周幼檀是男人,那她或许便会成为这闻祈的知己。
只是这位知己好像是有些特殊的癖好,比如刚刚那般。
闻祈没听见人回话,便又问了一遍。
“知道了吗?”
周幼檀淡淡的“嗯”了一声,许是听了她答应了,闻祈心情甚好的将景林叫了来。
“内府新来了一对儿金镶玉的鸾雀镯子,一会儿送到杨安殿。”
“多谢皇上恩典。”
“明儿一道戴上了来。”
“是。”
……
周幼檀磨着墨,瞧着磨得够用一阵子了,便打算罢手歇一歇,还没坐下便瞧见景林又走了进来。
“陛下,贞妃娘娘的宫女说瑶嫔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