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徵会乖乖地和她结婚吗?
“结婚了也可以离婚”,类似的话语又重现在温瑾莎的脑海里,傅徵是一个难以捉摸的男人。
零碎的雨滴掉落到温瑾莎的手背上,本就不太温暖的手瞬间揣进了口袋中。
除了一部老式的按键手机之外,谷希慧在新元镇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短暂地出现在故乡,也没有多少人将其认出,却传出了“谷家黑衣黑伞女鬼”的“事实”。
起初在饭馆听见这个传闻的时候,谷希慧只是轻笑而过,当待多几天后,她发现这些无稽之谈到最后会成为“事实”。
今天也是一样的雨天,黏黏糊糊的感受无法被大风一扫而过。
谷希慧讨厌雨天,湿哒哒的路上,包里无法舍弃的雨伞,没有办法被风吹干的衣服,屋子里难以散去的湿气和霉味。
今天下午会有一班火车回到临城,恶劣的暴雨天气让火车推迟了。
“听说那家伙要出狱了?”
“是啊,坐了将近十年的牢。”
“杀了人怎么能就做十年呢?”
“他应该没有脸面回来了吧。”
谷希慧闻见了空气中散发的酒精气息,隔壁桌子是两个中年男子,他们一只手从碟子中捏取着花生,将其丢进嘴巴中,另一只手则是抓着绿色的啤酒瓶,时不时地往自己的嘴里灌上一两口的啤酒。
在这种并不繁荣的地方,传闻和坏事传播速度最快。
另外,工作日工作时间里,出现在饭馆的女子也很奇怪。
关于杀人犯的话题,隔壁桌的中年男子不再多谈,这个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他们把话题转移到了邻桌的生面孔女子身上,声量没有因为当事人的在场而收敛,反而是肆无忌惮。
“你说她是哪家的孩子?这时间点居然在这里。”
“看着样子还不错,你说她结婚没有?”
谷希慧忽然站起身来,椅子往后推,凳脚在瓷砖地面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
她打算先去到火车站等待着,先前想要在小镇上寻找着手机修理店的想法就这么打消了。
谷希慧内心虽有遗憾,她很好奇他们口中的所说的“杀人犯”,但她不能再在小镇上晃悠了。
火车的发车时间并没有推迟很久,因为雨停了。
对话框里迟迟未能发出她编辑好的话,在犹豫间,手机屏幕熄灭了,谷希慧合上了疲惫的眼皮。
火车发车了。
某公寓。
安静的客厅中充斥着铅笔在纸上“刷刷”的声音,空白的纸张上终于显露了字迹。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接受傅敬言......』
『但是一切都不可能,我和林溪从来不会走向那条只属于我们的道路。』
“林溪”?这是指代高林溪吗?
傅徵快速地往前翻找着日记中关于高林溪的一切,但是毫无结果。
肖诗语并没有详细记载着每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有的时候一连几天都是空白。
翻到其中一页的时候,傅徵顿住了,仿佛有人拿着棍棒往他的后脑勺上重重一敲。
『傅景这孩子不坏,只是没有什么经营的才能,还是让他去做自己的事情比较好。』
『至于另一个孩子,就给他取名为“徵”吧,傅家与我的关系...』
肖诗语为何会这么坦然地接受这一切?这不是常人能作出了决定。
更像是自暴自弃的样子。
一双悬空着无形的手尝试着让傅徵窒息,他的生活一直没有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控制与被控制充斥着傅徵的一切。
救下谷希慧是他唯一一次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作出的正确事情。
这也是他对谷希慧怀着不一样的情感,希望对方爱上自己,希望对方属于自己,希望她永远只看着自己。
他希望得到那种纯粹的感情,即使安排谷希慧在肖安时身边打转,傅徵依旧认为谷希慧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一直只看着他一个人。
但当他是刘瑜的儿子,当他选择救下谷希慧,当安排谷希慧去到肖安时的身边,情感就像脱轨的火车,它驶向了未知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