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阙/江父:“......”
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俨然半个狐狸成精,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孩酥。
江父羡慕不已,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江楼月本人并不嗜甜口,但江知渺很喜欢吃糖,在孙家时就喜欢偷吃弟弟的芝麻糖,所以当着许祈芜的面,江楼月只能将小孩酥全揣进怀里。
江家人像饿虎嗅到了肉香,各个眼神散发出诡异的红光。
江父:“孩子们都饿了,坐下谈吧。”
江楼月:......莫名有点不安。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整顿晚宴,什么荔枝玫瑰球、普洱茶慕斯蛋糕、芒果官燕布甸、大红袍茶香冰淇淋......稍微有点甜的都堆到她面前。
江楼月觉得这辈子的糖耗都在今天这顿了。
“我、我想喝口水。”
宋阙全程观赏她“痛并快乐着”的小表情,乐不可支,闻言倒了盏单丛。
江父却突然拦下,自作聪明地换成一碗杨枝甘露。
江楼月:我**你**。
总之这是一顿有人欢喜有人忧,但整体来看气氛相当融洽的晚餐。
许父和江父推杯换盏,互相吹捧感谢,二人都喝得三分醉,许父觉得此时不提更待何时,借着酒劲把孩子们读书的事提出口。
一直笑眯眯的江父登时挂脸:“我们江家的孩子当然要自己来养。”
“C市的教育资源不比A市差。”
许父堆笑:“那是自然,但两个孩子一起长大,骤然分开对彼此都不好。”
江父知道他说的在理,可无论怎么都割舍不下:“那就让许小姐跟我们回C市。”
许母第一个不同意。
三个人梗着脖子险些吵起来。
江老爷子更通情达理,悄悄问江楼月的意见:“你想留在这里,还是跟爷爷回家?”
江楼月不假思索:“阿芜去哪,我就去哪。”
许祈芜坐的极近,听她这么说鼻子一酸,两眼泪汪汪。
江老爷子当然也舍不得刚找回来的小孙女,思索还有什么两全法。
宋阙从昨晚就在打跨国电话,企图联系上江母,但对方似乎换号码了怎么都无法接通。
巧的是在接机路上他翻阅邮箱,找到了前几年江母发的新号码。
宋阙:这就是天意!
情急之下他完全遗忘了还有“时间差”这种东西,夺命连环call一连打了十几通,可惜到目前为止都石沉大海。
宋阙不确定江母会不会因为憎恶原主选择无视他,害怕错过任何消息手机音量调到最大。
所以当剑拔弩张的餐桌上突然响起“噔噔蹬蹬”的跳一跳音效,众人都有种阳痿的茫然感。
东欧夏令时,东一区的德国这会是凌晨五点左右,江母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不识趣了,还是一串陌生号码。
听筒那头年轻的男声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啥。
江母今天久违地梦到了小女儿,永远是婴儿模样长不大的小女儿......
她现在心情极差。
宋阙始终得不到回应,有预感对面马上就要挂断,也顾不上那么多,拍了拍江楼月的脑袋:“说两句。”
江楼月这会心情也很不美妙,本来被迫摄入过量糖分就烦,拍她脑袋更是罪不容诛!
话筒那头陌生女人忽然拽了句听不懂的洋文。
江楼月:“说你m......”
优美中国话输出前一秒,宋阙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江知渺!”
不仅电话那头,餐桌上也寂静如鸡。
江母摔下床,她感觉自己是吃了十年白人饭把脑子吃坏了,连儿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宋阙不给她多加思索的余地:“妈我找到渺渺了......您愿意回来吗?”
江母很难将听筒那头一闪而过的少女声音和梦里婴儿的脸联系上,真的假的,那是她的渺渺?
她左右脑互博,想切换回母语却发现语言功能暂时短路,急得不行。
凌晨五点,江母的助理遭遇了同样的夺命连环call。
“帮我订最早的回国机票!”
哪怕那边忙得不可开交,江母都迟迟不愿意挂断语音,生怕一切都是妄想。
江父时隔多年听到妻子的声音,五味杂陈,这个消息本该由他第一时间告诉妻子,但他始终没有那份勇气。
他知道只要妻子得知女儿的消息,哪怕舍弃国外倾注十年心血累积的产业也会飞奔回国。
或许两个孩子的去留,还有新的转机。